第(1/3)页 清晨,单璠几人在客栈大堂汇聚,大家伙一块儿用早膳,都是些豆浆油条类的清淡早食,只是世子殿下许平栗在隔壁桌,独自一人享用早膳。 像凌元跟单璠这样的天之骄子,其实几天不吃不喝也没大碍,但还是照顾到师傅跟师兄,便也跟着一块儿吃喝。 饭桌上的左柠从天蒙蒙亮就醒来,夜间时分,她感受到隔壁的小叔均匀的呼吸声,便已无法睡去。 左柠知道自己又犯了忌讳,但这也怪不得她,是心情使然而已,大抵是凌元在的缘故,左柠的内心便又掉入了当初自己排斥林墨的心境。 好在自己已经认定林墨,不然今早她都没脸面跟凌元一块儿吃早膳。 林墨心情大好,自从得到父亲的首肯后,即便是给他个青使第十二,也没这两日来得开心,每每想起此事,林墨觉得今后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林墨是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凌元,只因众多亲戚之中,也就这小子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于是林墨放下碗筷,说道:“小元,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讲,你要不要听听看。” 凌元用竹筷夹了一根咸菜,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瞅见小叔一本正经的样子,愣愣道:“什么事啊?” 左柠将手放在了林墨的大腿上,掐不得又拧不得,镇定的脸色之下一番思量,又把手缩了回去,索性将一切都交给林墨处理。 林墨微笑道:“要是我跟你姐左柠成亲了,你是什么感受?” 凌元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小叔你要跟柠姐成亲?” 林墨喝了一口豆浆,点头道:“没错。” 凌元有些懵,问道:“那我将来怎么称呼你们,叫哥还是叫姨?好像不管怎么叫,都有点别扭。” 左柠捂嘴窃笑,这弟弟真是傻得可爱。 林墨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林爷爷已经跟你小姨还有小姨夫解除了师徒关系,你大可照你柠姐的关系称呼我。” 凌元摇了摇头,他的脑袋有点乱,着实是吃惊不小。 左柠的心头城防率先动摇,林墨伸手握住左柠的手,说道:“有什么大可说出来,不必遮掩。” 凌元还是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林墨嘿地一声,就要开骂,哪知凌元问道:“那我娘知道吗?” 林墨嘴角抹过一丝笑容,他道:“你娘对此事是举双手赞成。” 凌元耸了耸肩,道:“既然我娘没意见,林爷爷也没意见,那我也就没意见了。” 左柠感动得热泪盈眶。 林墨身子向前探出,眼神微眯,问道:“不框我?” 凌元笑道:“那肯定不会啊。” 一旁的单璠也笑着说到:“长辈们都没意见,我们晚辈肯定是祝福你们的。” 左柠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倒惹得单璠有点不好意思了。 林墨与左柠商定一道送送老道人几人,而那性格乖张的许平栗则默然地跟在所有人身后。 几人出城后,沿着陆续修建而成的官道行走,官道两旁有移栽而来的常青树,有些树梢上还有鸟儿新筑的巢穴,里头能够轻闻叽叽喳喳的幼鸟声。 行走一番下来,大有瞅见一国风范的意味,也的确如此,在道灵界内,除开星冥帝国,少有这等宽阔道路。 也不知从何时起,官道两旁也开始兴建了民屋,大多以竹楼为主,虽然只是零零散散的七八座,但也给这条宽阔大道,增添了一丝烟火。 神风城县令在民屋初建时,有盛邀其户主迁移神风城内,其住址只要是无人之处,皆可凭君挑选。但不知何故,没有一家人选择入城,都执意要在官道边缘搭起新房。 后来县令才知道了原委,原来是他们想要将生意做到此处,有的就在这官道边上搭建灶台,开起了茶肆,有的专门在给过路商旅提供简易的住宿。虽然地方不大,但总归是抢了些城里的生意,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里始终不在城内,夜里有遭遇强匪的危险,所以几乎少有人敢在此留宿。有的开起了小店,买卖一些时节常需的用品,比如现在就快入冬,小店门口已经开始售卖木炭柴火了。 在一处木屋门前,有一摆设水果的摊子,摊主是一名妇女,她一边看着摊位,一边在轻轻摇晃一只小巧的婴儿床。 妇女眼瞅着有行人路过,她本来打算站起身来吆喝一番,可自己才将孩子安抚入睡,要是将孩子吵醒,可又得花诸多功夫抱孩子,想想也便忍了。 就在这安静的道路上,有一长约两丈、鳞片灰白相间的大蚺缓缓伏地而来,它吐露着紫褐色的信子,舔舐-着空气中的味道,慢慢悠悠地将身子顺着那只婴儿床攀援而上。 妇人终究还是不愿错过凌元一行人,即便不能吆喝,她也都将目光停留在行人身上,若有客人买水果的样子,她好第一时间招呼,所以她并未发觉身旁的异样。 几人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物,待到走近妇人的水果摊,单璠不由得问道:“这位姐姐,你家也养灵物吗?” 妇人很开心有客人与她搭话,她都想好怎么推荐自己的新鲜水果了,不料让一个漂亮姑娘这么一问,随即楞道:“什么灵物?” 待妇人转头望去,便瞧见那吐着信子的大蚺,正要凑近自己熟睡的孩子,妇人发出惊声尖叫,连忙将孩子抱离小床,可大蚺哪里肯让妇女安然离去,也不知是怕到嘴的食物飞走,还是妇人的尖叫惹恼了它,大蚺当即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妇女的脑袋咬去。 妇女见着大蚺张开带有黏液的扁平大嘴,那展露在外的尖锐蛇牙,让她堕入冰窖,她已行动不便,直愣愣地坐倒在地,但她仍是死死将孩子抱在怀中。 只见凌元轻身地绕过水果摊,一把搂住大蚺,依靠着身上的驼碑符,与大蚺一道滚落旁处。 此时凌元躺在地上,周身上下已被大蚺缠绕,令人担心的是就连脖子也遭殃。 单璠迫切地想让巴布出手相助,但巴布却不为所动,还让单璠静观其变。 凌元用擎身抵抗这能将一头壮牛都捆绑窒息的大蚺,他甚至还伸了伸脖子,好让自己的弱点暴露得更多。 大蚺跟盘子一样粗细,凌元与它纠缠在一块儿,其实已经瞧不见凌元,大家只能依靠大蚺不断缩紧又膨胀模样来判断凌元的情况。 大蚺发出嘶嘶声响,好似心有不甘,不甘为何不能将身中人给挤压窒息。 哪知道在它身中的凌元突然开口道:“你长这么大,自身应当存在一定机缘,不好好在你的山林野外呆着,为何要来人迹繁多之处害人性命,难不成你不想活了?” 大蚺能听人言,见此人一点也无担惊受怕的样子,好似还在玩弄自己,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开大嘴就往凌元的脑袋咬去。 可大蚺像是咬到了一块顽石,居然将自己的两颗蛇牙给磕掉,牵一发而动全身,蛇身也不再那么用力,缓缓地将凌元松开。 凌元站起身来,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块手巾,擦拭着脸上大蚺的黏液,他说道:“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去给那位姐姐道歉,否者我绝不饶你。” 大蚺此刻没了毒牙,它的整个身子竖立半截,尾端微微摇曳,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凌元又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大蚺低了低头,它竟是将凌元的命令给接纳了。 单璠一瞅还有这样的稀奇事,问道:“凌元,你听得懂蛇语啊?好厉害。” 其实自始至终,巨大的大蚺都未曾发出过言语,单璠这次显得有点呆瓜了。 凌元则笑着解释道:“我听不懂啊,但这条大蚺能听懂人话,在我的教育之下,它是想道歉,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单璠不悦道:“它刚刚看上去想吃人来者,为什么让它道歉就完了?” 一直默默跟在众人身后的徐平栗好似发现了什么,当即振臂高呼道:“对!得按帝国律法处置!否者难以服人心!” 凌元憋了徐平栗一眼,当然也是在向单璠做解释:“律法是管人的,再说这条大蚺之前肯定也不知道帝国的律法是什么,它就连道歉是什么都不知道,何谈按律处置一说?” 单璠恍然大悟。 徐平栗则愤然不屑。 听闻此言的大蚺突然将头紧紧贴地,在凌源的脚边来回地蹭,好似归顺一般。 单璠瞧见大蚺如此人性,不像是会坏事做尽的样子,她与巴布问道:“巴大爷,你瞧这条大蚺是否真心归顺凌元的?” 巴布道:“归顺谈不上,但这条母蛇看上去是喜欢上了凌小子。” 单璠心里就跟针扎了一样,她打死也不愿意被一条大蚺喜欢,这太恐怖了。 惊魂未定的妇人抱着孩子躲得远远的,她说道:“我不需要什么道歉,求少侠让它别来这里就好了。” 凌元望着脚下的大蚺,问道:“你听见了吗?” 大蚺点了点头,仍是不停地蹭凌元的鞋子。 凌元手臂一挥,道:“回去吧,去个没人烟的地方,安生一点,下次再出来被人撞见,引来道者的注意,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