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平栗喝茶水掩饰震惊,随口问道:“那跟孔铎昭对垒时,殿下同样如此?” 凌元轻轻嗯了一声。 许平栗呵呵一笑,这到底是拥有了什么样的天赋,才能如此惊艳绝伦,他道:“那孔铎昭要是知道了殿下身负六旦,那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凌元说教道:“你别小看了孔庄主,就他仅凭拳劲,就将你手中的金印抢夺过去,造诣已是不低,莫要小瞧了别人。” 许平栗将茶水一饮而尽,好似在喝酒一般豪迈:“那还不是打不过殿下。” 凌元没理会。 许平栗愣了一愣,道:“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凌元说道:“地守境。” 许平栗又问道:“吃饭行走都随时这般负重,身子骨吃得消?” 凌元想了想,忽而笑了笑,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那本道教经典,说道:“早上动身前施的符咒,身子还算适应,明早起来可以再加点,不过现下我若是还想睡床的话,也得让掌柜的换个新的床板,然后撤去这一身的负重才行了。” 许平栗这几日都在惊讶皇子凌元的修道天赋,当真是一点也不比而立道者的前三甲差了。 而至于方才凌元的怪异行径,许平栗说道:“刚刚殿下笑什么?” 凌元回想片刻,说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我都能掌控得好。” 凌元此时认为需要告知掌柜的,问问他是否可以换一张新的床板来,至于费用,肯定是凌元自己给了。 但见殿下话说一半,遮掩一半,许平栗心里就有些狐疑,正待他继续询问,窗外突显一团冲天般的火光。 一阵阵惨叫在这夜晚似冰冷的刀锋一般,扎进了人们心窝子,方圆一里地的百姓家都点亮了油灯,他们都被这惨烈的叫唤声和漫天的火势惊醒。 望着那几乎照亮了整个城镇的火光,凌元第一时间回头看着许平栗,许平栗解释道:“殿下切莫误会了我,从始至终我都在殿下的视野之下,哪里能还能搞出这般大动静?” 凌元下意识说道:“不是你就好,我出去救火,你若是帮我,我可以替你在小璠面前说话。” 许平栗随即走向里屋,哈欠连天道:“本世子可不会去讨好一个丫头片子,殿下要忙,便赶紧的吧。” “那就委屈你了。” 凌元抬掌往前推出,一股气势瞬间打入许平栗体内,许平栗还来不及叫骂,只见皇子殿下业已翻出客栈的围墙,一个个纵跃接连,前往那方火势滔天之地。 凌元作为灵力超群者,瞬间将灵力遍地开来,他是要确认一件事,到底是有高人所致,还是天灾人为,他必须摸清由头。 正于屋瓦房檐之上行径的凌元,灵识感知到另一股气势奔至他而来,他回头望去,发现是小璠与巴布跟来。 前方百米远处就是失火之地,凌元与单璠落身在一处瓦房梁上驻足不前。 来的路上,巴布业已悄然将整个城镇布下结界,在她的结界内,并无发现地守境往上的道者。 此时巴布与凌元的猜测一致,能将火势阵仗弄得这般大的,也并非天灾。 在单璠他们身后,接二连三地跑过提着水桶的人们,几近鲜亮的火光照应在他们的身上,将水往火中泼去,却都没让火势衰减半分。 凌元与单璠的灵力再次大开,俩人尽可能地缩小范围,最终在方圆十丈内,依据房屋火里的声源,俩人同时探清里面生还者的栖息之地。 单璠盯着前方烧得一点也不正常的火势,眉头紧皱道:“没可能烧得这么大的,大火不灭,里面的人只能等死!” 凌元四处张望一番,来往的人都在忙活打水灭火,他并没有发现谁有嫌疑。 单璠焦急万分,这等危急关头,她还没见过几次,好在她急中生智,当即两手掐诀,双手同时往前一抹,一面面金光符箓大显人间。 只见单璠就要将符箓送出,凌元知晓其意图,当即阻拦道:“小璠,不可操之过急!” 凌元说的没错,世间符箓千万张,张张都能让妖魔鬼怪望而生畏。 不仅如此,由灵力书写而就的符箓,刀砍剑刺、风吹雨打都不会伤及施术者,但施术者独怕火雷。 倒也并非火雷天生克符箓,而是由灵气牵引的符箓,同时也会使得火雷在施术者之间倒行逆施。 简而言之,灵气能诱导火雷加以施术者其身。 所以当初阮青海找上门来,幸亏不是打架,也幸亏凌元不在,就阮青海的一招烙刑,都不用发挥一层力,那舫山杀手都为之头疼、惹人生厌的金光符箓,根本如同纸糊。 单璠急切道:“这可怎么办?” 单璠第一时间望向脚下的神猴大将军,希望她能出手。 脚下的巴布突然说道:“小璠退后,巴大爷一剑就能熄火。” 单璠如获至宝:“巴大爷快快施展神通。” 猴子巴布当众升至半空悬停,虚手一抬,泥地里缓缓伸出一把泥剑,巴布握在手中,朝着前方火势滔天的木楼斩出一剑,只见顷刻之间,首当其冲的便是院门被整个吹倒,然剑气趋势大减,只留下一阵大风,将整座木楼吹得摇摇晃晃,好在火势瞬间被熄灭。 但好景不长,未等百姓为此欢呼雀跃,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火势又立马恢复原貌,在火势熄灭期间,街道上的所有人都听见木楼里传来阵阵哭喊。 百姓的心瞬间凉了。 巴布还想再补出一剑,可却被凌元阻止:“巴大爷且慢,这座木楼,已经不起第二道剑气了,到时火灭房塌,只会让里面的人死得更快。” 巴布落下身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凌元目力穿透火光,他瞧见木质的屋梁还未烧透心,整个屋子应当能够承受他的几次出拳,于是他抬头四处寻找落脚点,说道:“待会儿我以拳势封住火焰,小璠以符箓覆盖房屋的每个角落,以防止火势复燃。切记一点,每一道拳风过境之处,都不能用符箓尽数覆盖,否者火焰碰及符箓,会反噬灵力,我会连续出拳,将所有火势扑灭。” 巴布点头:“是个好办法,需要我带你上去?” 凌元哪敢麻烦神猴大将军,他寻见一处十丈高的翘檐儿屋顶,只见他拿掉身上的驼碑符,纵身一跃,竟是轻松一跃其上。 凌元与街上的单璠说道:“小璠,我只能出拳三次。” 单璠应了一声,随即剑指哗啦啦地挥出,一张张与人等高的金色符箓停留在她身旁,数量多达百余张。 高处的凌元挺胸摆拳,一阵劲风从上至下,奔袭至火势头顶,瞬间将火势灭掉大半。 单璠眼瞅着火势根本就不顶事,被凌元小子一招就给打趴下,正当她心头窃喜,想要将上百张符箓倾巢出动之时,高处的凌元好似看破了单璠的动机,当即说道:“小璠,切莫急功近利。” 单璠心下一秉,心念凌元为何知道自己所想,自己的确想要一鼓作气,将所见熄灭处全部遮掩,但她还是听从了凌元的警告,于是五十张金色符箓接连飞出,符箓越过倒塌的院门,飞至正方,将已被拳风吹灭的房屋遮掩大半,以绝后患。 三界之内,五行相克,道统的符箓被雷火压制,若是符箓被火焚烧,轻则符箓功力尽毁,重则牵连道者灵力根本,所以单璠为求安稳,在凌元的拳风过境之处,始终都让符箓与火势保持一定距离。 但这也是单璠的自保之计,倘若凌元的拳风未能将火势熄灭,她也要冒着灵力被侵蚀的危险,用符箓将明火掩盖,以求救民于火。 拳风过境之处,单璠的符箓也跟着飘入暂歇的火海,将院子里的木桌木椅,木窗以及屋梁都已覆盖。 陆续有被困在屋子里的人跌跌撞撞逃出生天,他们被烟火灼烧了口鼻,好在有等候多时的街坊接应,匆忙将他们送往医馆。 一拳过后,劲风阵阵,却也短暂,一风未歇,另一风又起,凌元将间隙掌控得很好。 此次熄灭的范围比第一次更广,于是围绕单璠周身的数十张符箓倾巢而出,已是将大半木楼覆盖。 也就这么一小会儿,单璠的灵力已是尽出,大数量且大面积的操控,使得她额头布满了细汗,已是强弩之末。 第三拳未至,一名已逃出生天的妇女突然折返,打乱了凌元与单璠的配合。 凌元还好,最多就是第三拳晚些挥出,而由单璠操控的符箓被火焰侵蚀,已在灼烧单璠的灵力根本,情况可谓突变。 单璠只觉着心头被一股火烧得辣辣的疼,她倒是个不信邪的姑娘,便忘记了先才凌元的警告,直接将一张张金光符箓潜进各个屋舍,冒着灵力根本被损毁的危险,作势就要跟这场大火拼个高低出来。 高处的凌元瞅见单璠这个丫头钻了牛角尖,本是完全可以将一切掌控的局面,让小璠失手又遭罪,凌元心疼不已。 此刻凌元来不及多想,他将手臂抬起,与明显火势减小的失火之地,挥出了第三拳。 第三拳有着摧古拉朽之势,凌元为了确保单璠的安全,已经顾不得里面生死不明的人们,房屋在这道拳劲之下,左右震荡不止。 少倾,单璠的符箓出尽,还未将木楼尽数遮掩,但火势在顷刻间已有反噬之迹象。 巴布骂骂咧咧地拉扯单璠的裤腿,要她赶紧收手,可单璠眼瞅着一个大活人又闯了进去,哪里能够坐视不管?愣是强硬僵持着。 凌元当空落下,法指凌空连连画符。 正与单璠并肩作战之时,只见有一人张开双臂,左拥右抱一般,两手轻轻搭在凌元与单璠的肩头。 单璠顿觉体内的那股火灾消失无影,连带着的,前方本是莹莹金光的房屋,被一道淡蓝流光遮掩。 凌元与单璠侧目望去,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两张面孔,只见那人与他们笑道:“小小年纪,就肯舍弃小我,觉悟都挺高了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