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四十一章 破功-《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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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的讲,都是先喝酒后嚼白米饭,可是阮青海偏偏大口刨着饭菜,素菜的清汤油水很送饭,几乎不用咀嚼,他一个人吃得哗啦啦。

    最后一丝光芒淹没在山的尽头里,清油灯的余晖中,酒肆门口进来另一名青年,他径直落座在阮青海对面,正在柜台算今日账目的老板抬头望来,便听见男青年高声道:“老板,一个酒杯一斤牛肉。”

    老板应了一声,男青年将一把漆黑长刀放在桌面上,与带剑的男子对坐,说道:“阮大哥,你的化境道力,也需要这么饿得吃饭?难不成又有什么密招?”

    吃相极为粗狂的阮青海嘴里包满了饭菜,见男青年不解,他鼓着嘴说道:“拉屎放屁,天经地义。有什么密招不密招的,填饱肚子要成了什么密招,那不是开印恒听道者满天飞了。”

    男青年哈哈大笑,跟阮青海聊天就是这般自在,见面第一句就让他听着通泰。

    阮青海说道:“我来这里两日,知道星冥帝国此番大动作,会搅动四方势力,所以连夜赶来,今儿个来得正巧,解决了蛮族上百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也为北面的人们保了一时平安。”

    男青年则道:“蛮族沉寂十余年,一连遇到谭轩跟阮大哥两位人物,算他们倒霉,帝国这次领土扩展到了没人的极北面,在我看来,唯一的好处就是打了蛮族的脸,再是南面的三十多个城镇,基本被收纳完全,滋滋,星冥是要大展宏图了。”

    老板从进里屋后就没出来,阮青海等不及,反转拿筷子,将自己还未用过的酒杯摆到男青年面前,把黄酒开启,含糊道:“你不饿?来来来,先喝。”

    男青年自始至终双手都搭在膝盖上,直到阮青海给自己倒酒,他才抬起双手拿着酒杯恭敬接住,低首闻到酒香一饮而尽,男青年说道:“来时我都听说了,阮大哥一招就破了谭轩的仙道跟鬼术,这状元郎的位置,坐得感觉如何?”

    谣言真是越传越离谱,阮海清说道:“谭轩的仙道跟鬼术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两者都是强悍到无法匹敌的防御型真法,我一个化境道者,当真就能破他奉观境?”

    暗测其中有隐晦,男青年道:“不破他的仙道跟鬼术,如何能赢谭轩?”

    老板这时才拿出切好的牛肉跟酒杯,阮青海将两只酒杯倒满,倒着苦水:“还不是因为你侄女儿,谭轩苦恋凌澈无果,今日心神受损,被我正面一招得手,说是被我打败,不如说是根本就没反抗,这为情所困之人,可为另一半身粉身碎骨,我看谭轩的那股子醋劲儿,万死不得超生都有余,你这侄女儿啊,害人不浅呐。”

    男青年是凌澈的叔叔,便是苍灵门少门主林墨了。

    一向不出远门的阮青海,至今都不明白为何堂堂林羡之子会对自己如此恭敬,要说林墨身份,其父作为天道者境界的人物,在道灵界说话的分量数一数二,只要林墨想要,愿意给他当随从的人,各方面人物都会有。

    他阮青海出宗历练才半年多,远远比不上在道上混迹一年多的林墨。

    阮青海问道:“林兄弟,要说家门,隐宗虽说有数百年历史,可怎么都比不上苍灵门这近四十年的辉煌,要说法宝,我隐宗烙刑想要破掉攻防兼备的擎身难如登天,何况还有后手狂剑。虽然我大师兄有幸习得,但毕竟不是自家的东西,没有你这亲生的有优势,你说你对我这般,难不成是老子人太帅,你爱上了老子不成?”

    林墨哈哈大笑,将木桌拍得彻响,道:“道上交朋友,怎么能看家门底蕴?要说阮大哥模样,小弟自认不输于阮大哥,至于为何对阮大哥如此喜爱,说是惺惺相惜?哦不对,只是我感觉到位了如何?”

    阮青海咀嚼的嘴停下,直愣愣地瞧着面前的小弟兄,心头该是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有那方面爱好,却听林墨说道:“一个月前,阮大哥与清宗门的老怪物王忡景,对战的倒数第二招,我至今难忘啊。”

    一个多月前,阮青海行至大帝城,此城靠居山水,是个天府之地,城内有个清宗门,是个清淡寡欲的三流门派,但这些年,有个养尊处优的清宗门老怪物好女人、喜禁脔,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土皇帝。

    本来这已快进棺材的老头做事密不透风,只是好几年前强掳人妻,养金童玉女被人发现后,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直到游历而来的林墨听闻此事,默不作声地来到清宗门门口,眼下已是一片狼藉。

    有人先他而来,杀进了这沽名钓誉的清宗门门派,当是单枪匹马的阮青海与他的三尺青锋大空济世。

    当时林墨深进院内,瞧见一路匐匍在地的尸体,到了一处空地,发现满头汗水的王忡景正与阮青海酣战,老怪物对上百招,最终不敌登门者,一把暴涨的衣袖,勾勒住数名衣衫不整女子,无耻地要求阮青海自断一臂。

    杀红眼的阮青海,听见那些痛苦哭泣的女子,当时镇定了下来,随后林墨瞧见成乐死局,打算出手相助,哪知阮青海背过了身躯,说道:‘我不动,我的性命,有本事你来取了便是。’

    老怪物阴嘴冷笑,将后背露给敌人,无疑于找死,但练了一辈子,修为已在近几年突飞猛进至化境的王忡景,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被一把长剑戳穿胸膛,那人可是背对着自己的啊。

    酒肆里的阮青海细嚼着饭菜,闷了一口酒,道:“你都瞧见了?”

    林墨兴致高涨,手势一挥一提,按照着当时阮青海的式术道:“当然都看见了,那倒数第二招飞剑御雷,着实高招,以高涨的气势,瞬间压制王忡景,再将之一剑毙命。”

    阮青海别开一面地瞧了一眼林墨,承认道:“是狂剑第三式,剑焚。”

    此话一出,无论再好的朋友也得翻脸,狂剑属天行宗镇宗密招,虽然唐傲偶然习得,但不能代表阮青海可以,这鸡鸣狗盗之辈,乃是人人喊打,身为天行宗徒子徒孙的林墨,如何能忍?

    哪知林墨说道:“剑焚是道力与灵力一齐加持剑身,焚烧内里,以作利刃之用,而我眼不瞎,阮大哥你引下来加持剑身的,可是天雷啊。”

    阮青海闷了一口酒,偷学别派武学,为人可耻,被发现后,被人挑断手脚筋脉也不为过,不善解释的阮青海再次闷了一口酒,正当他心里矛盾之时,林墨说道:“隐宗屹立道灵数百年,领进门的弟子能差?莫不是说大弟子唐傲肯私下传授,我想阮大哥你也不屑偷学。”

    阮青海一眼镇定,严肃道:“你信我只是在旁瞧了一眼大师兄挥出来的剑焚,就学会了?”

    林墨自信点头,道:“这就是我欣赏阮大哥你的地方。”

    阮青海大松一口长气,激动道:“啥也别说了,来来来,喝喝喝,不醉不归。”

    替林墨参酒,林墨下意识双手握杯接住,脸上笑容不断。

    “阮大哥,谭轩这次被你一击即中,不怕他报复?”

    “我不怕死。”

    “阮大哥,你的大空济世乃当世名剑,跟谭轩的臧绒怫蔚两把宝剑相比,又如何?”

    “不知道,就算比他差,也差不了多少。”

    “阮大哥,谭轩这家伙高居状元榜首已有两年,你出道半年就跻身榜眼,若乘势,有多少把握将谭轩从状元位打下来?”

    “他有仙道鬼术两大真法,我没一点胜算。”

    “这么说来阮大哥你死定了?”

    “他要将我杀绝了,也没那么容易。    ”

    “林兄弟,你怎么净问我跟谭轩,你跟他有仇?”

    “我侄女儿不喜欢他,我瞧了他也烦啊。”

    “我将谭轩逼入死路,乃是借凌澈之手,当时将你侄女儿扔出去很远,你不打算找我麻烦?”

    “道灵界内,天大地大,可不是处处都是星冥收编在内,能够灭灭澈儿的志气,也无妨。”

    “林兄弟格局大了,那你怎么不从你的探花位,一路高歌到状元郎?”

    “阮大哥跟谭轩俩个,我都打不过嘛。”

    直至两人齐齐喝醉。

    从今下午起,道力被封的谭轩暂时从状元位上掉落,本因由榜眼郎阮青海补位,但阮青海称谭轩随时都会重登宝座,这状元位他阮青海不坐,倘若谁要坐,那就来跟他榜眼打一架,状元位赢者得。

    外人谁不知晓他阮青海现在疯子一个,自然没有而立之下的人来争夺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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