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四十一章 破功-《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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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脖颈被扣,左柠依旧说出了帝国律法:“奸污妇女,拒捕,挟持人质,查证后,可判监禁二十年。”

    哪知房子已并不在意,反倒阴笑道:“小娘子,一会儿我把你带到安静的地方,你再与我细说你们的法律,如何啊?”

    言毕,房子已用舌头掀掉左柠银色军盔,露出了用网巾包裹的黑发。

    “你做什么!?”

    被轻薄的左柠惊呼一声,那包裹黑丝的网巾,被身后的房子已用嘴咬下,一把柔顺发亮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声惊怕的高喊后,左柠要被气哭了。

    面前就是技道超强的男青年,脚下的街道有九位官爷握刀,但得意的房子已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使出浑身的劲儿,嗅了嗅手中人质的体香,脑腔十分满足地回味着,房子已突然放声大笑,至性情高涨的他手就要往左柠胸前袭去。

    事态瞬息万变,房子已手搭在那冰凉盔甲上,一把漆黑长刀刹那间将他贪吃的手臂斩断,顿时鲜血横流。

    男青年暴涨而出的气势之大,将断臂的房子已震落到街边倒地不起,为求女孩不摔落,男青年拉扯住她的手腕,让她有牵制之力稳住身形,而后街上的九位军爷拿下了房子已。

    十人队向来和睦,九位大哥哥们平时对这俊俏小弟客气有加,直到不久前,知晓她的真实性别后,更是多有照顾。

    被欺负了的左柠蹲地不起,埋头嘤嘤抽泣,九位哥哥们怒火中烧,围着那断臂流血不止的房子已拳脚相加。

    男青年在左柠身边蹲下,道:“姑娘,刚刚有惊无险而已,隔着这么结实的盔甲,他能摸到你什么?”

    左柠抬起头来,本就水灵的眼眸哭得通红,就这般瞪着男青年,倒是让男青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好似是他做了猥亵一般。

    好在自己也有这般大的侄女儿,从这种眼神里,男青年得知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伸手摸了摸左柠的头,说道:“没事啦,要是那贼子把手往我胸上摸,我也吓得半死。”

    男青年有着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笑容可掬,像极了长辈的语气,竟让左柠不敢再瞪。

    不瞪便不瞪,被欺负的左柠低头自语道:“你还知道吓人。”

    “叔叔不也及时赶到了吗,要不我再把他的另一只手斩下来,反正此人作恶多端,少了双臂对这世道也好。”

    左柠愣住:“叔叔?”

    侄女儿生气起来的眉目,跟眼前女孩有几分相似,宽慰眼前女孩好似对侄女儿一般,一时间,代入感十足的男青年解释道:“我家侄女儿生起气来跟你好生一样,我就劝她那样劝你了嘛。”

    扣着脑袋的男青年像个遇到难题的孩子,左柠斜眼打量了男青年好一会儿,搞不清楚他想要表达什么。

    最终左柠以自己也是受害人,收押了被揍得浑身剧痛的房子已,而被房子已侵害的妇人小孩儿,左柠给男青年承诺此案审理进度,绝不低于帝国收编城镇的速度,基本上半个月就能正式给房子已论刑。

    星冥帝国的按本量刑向来严谨,多少有些了解的男青年吃下了这个定心丸。

    ——

    且说谭轩疲惫地回到酒楼,师傅与云族长以及神勉小和尚围桌而坐,三人正聊天。

    午膳早已过去,单允瞧见连午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出去的徒儿,此时又回来了,瞧他面容清寡得有股颓败之势,轻轻招手,单允说道:“小轩,过来坐。”

    心间一直颤颤抖抖,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凌澈被人欺负了还替那人说好话,越发把这件事酝酿出来的结果无限放大,无法自救的谭轩都能想象他们相拥的那一刻,再一次心如刀割。

    将臧绒怫蔚斜靠桌角坐下,脸上伤口沁出来血粒,已风干成块,目光无神的谭轩一屁股颓废坐下,一动不动。

    神勉和尚瞧出了谭轩的不对劲,更多在于谭轩自身对天地的牵引,存在诸多纰漏,就好像是在真真切切地一心求死。

    神勉低首诵佛,一针见血道:“谭轩施主,你心性受累受损,任由修为泄露,实乃不智之举,切莫竹篮打水。”

    “师傅,我这一身修为有这么重要吗?”

    谭轩面无表情,死气沉沉道,“为什么我都是奉观境了,还是不入她眼呐。”

    心性坚定的谭轩,这回真是遭了道,混迹道灵十数年,被多少人瞧不起过,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就算凌澈对他心生厌恶,他也都嬉笑视之。

    那会儿他知道别人不懂自己的快乐,除了骂娘打脸的事儿,他也都去没计较。

    可人就怕自己质疑自己,会将自己搞得面目全非。

    云锦抬起茶碗,吹了吹漂浮的绿叶儿,喝了一口清香茶水,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的修为道行入不入别人眼,不是主要,而是你这个人。”

    谭轩抬头望来,眼中尽是疑惑,云锦点破:“先不说你整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你的修为、家底、手段,都无关。”

    ‘轰’

    谭轩双手搭在木桌上,周身百穴尽开,任由修为齐泄而去。

    场内气势之大,整个酒楼被牵动得摇摆,所有食客被惊得以为地震了。

    单允瞧了一眼云锦,这时候跟谭轩说这些,简直要他强行破后而立。

    徒弟的行为,跟他单允曾经尽数封印道行于灵僵玉牌内不同,那时单允是为了更好的与妻子交融情感,此时徒弟废掉得之不易的境界,实在武断至极。

    单允起身来到谭轩背后,食指中指凝法指,点在谭轩第五节脊柱,指劲穿透谭轩胸膛,震得谭轩过快的心脏骤停,一切气机在流转中停止,霎时间归于平静。

    单允回坐的途中,手一直搭在谭轩肩臂,他只手给徒弟参满茶水,说道:“你云前辈没脑子,把重点拿捏不准,你也跟着拿世人梦寐以求的奉观境界撒气?道力既然你不要,为师暂时替你抑制半年,期间你想用都用不到,至于你心中所想,没有道力后,再去看看也不迟。”

    单允继续道:“晌午苍灵门董前辈,说他之前与你抛出橄榄枝,要你做第十二位青使要员,现在不管你做不做,这倒也是个好机会。苍灵门里收纳了道上几百号流亡之士,如果你想去崄巇山看看,感情上的事,那些人应该能给你一些借鉴。但师傅有句话要说,一味付出并不是傻,只是你遇见的人不对而已,叫你放手,估计你听不进去,只是失望还没攒够。”

    茶香扑鼻,单允抿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

    因炉火纯青的仙道鬼术加持于身,谭轩并不在意心脏传来的异感,倒是一身修为被抑制,让谭轩只觉身体被掏空,听了师傅一番话,谭轩奋起一丝精神,一口喝掉师傅倒的茶水,脑袋越发沉闷,最终一股脑儿瘫在了木桌上。

    瞧那已睡过去的人嘴里念叨着澈儿澈儿,神勉和尚微微摇头,再一次低首诵佛。

    ——

    天色逐渐落幕,山的那头,夕阳就要下去,这座城街上游人渐少,城内炊烟袅袅升起。

    一家酒肆开在街的拐角处,门口挂有两提红灯笼,上书‘酒’一字。

    酒肆里陈设简陋,没有酒楼的张花式,除了木桌木椅,就只有桌上的清油灯,就连地面都是泥地。

    老板是个实诚人,一个人做生意没请过下手,他卖的酒酿,也从来足斤足两,在这条街上小有名气。

    那把剑蝶上刻有大空济世字样的青年男子正坐店中,桌面上有一壶尚未开封黄酒,两盘小菜跟一大碗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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