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陶砚终究还是没能收下周子衿这个徒弟。 “石敢是我的老师。” 一句话把陶砚准备的说辞全部给顶了回去。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有信心从任何人手里把周子衿抢过来。哪怕是联大那几个,打不过可以讲道理嘛。 可是,石首长这个是既打不过也不会听他讲道理的。他转头又看着房间里脑袋几乎要顶到天花板的熊二,悲从中来——这是他上一个想收的学生,没成功的那种,也就在不久之前。 “熊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家伙身体是真的好,这才多久,又长高了一截。 “啊?知道什么?” 陶砚一只大手几乎捂住了自己的半个脑袋,他怎么会熊二说这种话。他看中的是熊二的身体,不是脑子。 因材施教因材施教,莫生气莫生气。 “我的老师不只石首长一个。” 什么意思?陶砚猛然抬头,用尽全力把眼睛张开——一条稍大一点的缝。 周子衿对于拜师这种事已经很熟悉了,这跟交朋友一样,就是拉关系搞资源嘛。略微活动了一下仍然有些脱力的身体——就像一个空荡荡的布满裂缝的水桶,他真心诚意地看着陶砚:“我很愿意和陶老师学习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 “对,八月十五我得回蓉城。”他不会忘记和李战秋的约定。 “这样啊……也行!短点儿就短点儿吧。”陶砚只以为周子衿是不肯从联大转到军大来。 但既然石大首长都能看着这么个好苗子长在别人地里,自己也就别痴心妄想了。 “正好,熊二你也一起吧。” 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无所谓了。 于是,周子衿一边恢复一边开始和陶砚进行学习。他的身体天赋之强不输没有附体的熊二,这更是让陶砚脸都笑开了花,直接把其他学生扔去自由活动了。 陶砚确实是一个好老师,周子衿穿越以来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不仅自身实力强横,关键是醉心教学。 周天罡是那种臭屁型的——干脆就是放羊;李百竹和石敢呢,这对曾经公认的西南伉俪一般动手不动口;秦老呢,更多的只是名义上的老师,周子衿的咨询对象。这倒不能怪秦老,而是周子衿自己志不在此——他的那些研究思路都来自于前世与现今不同的思考方式,以及数据天赋这个外挂。 而陶砚,不仅讲解深入浅出旁征博引,往往一语就点出要害,而且还能理论联系实际,从来不搞什么教条主义。 至于那个“讨厌教官”的绰号,只不过因为他比较喜欢给学生制定学习计划、布置作业,喜欢偶尔给学生搞一些有趣有益但又不那么舒服难度颇高的任务罢了。 陶教官乐在其中,学生们不厌其烦。 这一点周子衿倒是欣然接受真心配合甚至主动求虐,有着前世教育一线工作经验的他不仅能明白这些任务的深意,甚至有时候还能给陶砚提一些改进建议——就是让学生恰到好处的难受。 熊二?哦,不用管他,他就是个成长型的教学工具。 师生俩简直是乐在其中,无法自拔。 晚上十点之后一般是周子衿的个人时间,陶砚则会去重新修改教学计划——周子衿与熊二的进步实在太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熊二的呼噜声很响,以至于他和周子衿要单独隔离居住,这让熊二更加坚定要跟着这个大哥走,始终不动摇。 他的指头已经数不清孤枕——不难眠有多少日子里。 周子衿倒不介意,他对于鼾声天然免疫,只要不说梦话就行。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思考的机会了,自从与奚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暗河中聊过之后他就一直想要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路。 尤其是——他似乎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军大无人? 呵呵,他游刃有余地同那些挑战的学员战斗,告诉自己这就是计划中的一环,是一步一步地锤炼破浪与弄潮。 其实呢,看似是把自己逼到极致,仍旧是一些过家家的玩意儿。 计划是借口吗? 周子衿看向熊二起伏的胸膛,自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和熊二打上一场——这是个难得的对手。 或许那样最后就无法引起陶砚的注意,没法收获这难得的学习机会。 但这是不一样的,结果不代表自己的心,不代表自己的意志。 一切没有发生的都不能假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