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金与木 第一把五十八章征得个自由身-《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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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臣不免心生恻隐之心,他说道:“即便我看你不顺眼,但反过来想想,我看到的终究还是我自己。我们立场不同,想法更是南辕北辙,你想要保住道灵界不受侵扰,以你现在的能力,确实能够轻易做到。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大势所趋,我在这里动一动手指,神界那边估计就要调兵遣将。我若是真的出去了,并且与你承诺不损害道灵界一草一木,你就真能保全道灵界?很多事不是我想去做,而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是白,他是黑,混在一起就要天昏地暗,不混在一起,三界照样大乱。”

    将臣静静地看着单允,询问道:“你明白我想要说什么吗?”

    单允问道:“道祖给了所有人能够活下去的机会,你就看不出来道祖的真心实意?”

    大抵是跟单允对牛弹琴了,将臣猛地站起身来,怒斥道:“我要我僵尸一族不受约束,生,要与天齐寿,死,要与地共眠,我不要什么弹指一挥间的百年寿命,真要舍得,为何不拿掉神界仙人的寿命,何苦假惺惺地转世轮回?那是专门做给自诩名门正派的伪君子看的,不是做给我看的!”

    一通意气风发后,将臣微微叹气,他呢喃自语道:“你在门里面儿,我在门外边儿,我与你说这么多作甚……”

    单允说道:“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始祖把我当自己人。”

    将臣并不愿意承认,但没有反驳。

    单允抬手,把从金堤渊身上截取下来的气机,归还给了将臣。

    单允说道:“始祖,道灵界今后你还是不要来了。不过我可以等你出来的那一天,但凡我能等到,哪怕我垂死之际,我都愿意与你去天外打一场。”

    人神体质就没有怕打架的,将臣很明白这一点,那个小子凌元是单允的种,有着近乎一样的性子,只是小时候的起点不同,造就了他们不同的人生。

    就在此时,让将臣与单允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是三界共主,玉帝。

    当玉帝现身后,他们周遭万里的尸气,在刹那间便停滞不前,地面上干涸龟裂的土地,逐渐析出湿润的甘霖,本是黝黑不见五指的墓境天空,也开始清明。

    将臣感慨道:“今天来的都是稀客啊。”

    若单允与玉帝都是心神,亦或者分身到此,将臣不会出此言,唯一的可能是将臣看到单允与玉帝,皆是真身入墓境。

    未带随从的玉帝说道:“是单先生起了一个好头,要放在以前,朕可没这个胆子,今日朕能前来,希望能与将先生好好谈一谈。”

    玉帝此话是给足了将臣面子。

    将臣微微摇头,说道:“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当年除了道祖跟地藏,就属你喊打喊杀最凶了。”

    玉帝并未否认,就在这言语之间,将臣以迅雷之势,伸出有着漆黑指甲的枯手,朝着玉帝的脖颈抓取。

    玉帝瞧见了将臣的无礼行径,却没有避让的意思,一来他是三界共主,历经万劫,身负庇佑,眼前的将臣虽是古僵尸王,却也奈何不了他。二来,是玉帝知道单允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果不然,单允白皙的手指,抓住了将臣冰冷的手腕,使其停留在玉帝喉部半寸,情势可谓险之又险。

    单允沉声道:“始祖,莫要意气用事!”

    将臣恼道:“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被单允抓住的那只手掌之上,逐渐攒簇一粒星光,随后星光变得实质,化成了一颗玉球。

    单允可不会惯着这位僵尸始祖,他意念一动,将玉帝以柔力推开,随后利用脚下的一颗水滴,升至他与将臣之间,水滴怦然炸开,形成了一方朦胧水雾,笼罩俩人。

    此乃单允绝技。

    众所周知,结界只有御统境道者才能使出,就上次巴布用来封禁许平栗的结界,同实力的余青封都不能寻到许平栗的踪迹与气机,而这一个是比御统境跟天道者更为出色的结界。

    单允称之为绝界。

    此方绝界一出,相当于单允给将臣再一次封禁在了一个更小的墓境之中。

    单允松开了将臣的手腕,说道:“道理不论大小,圣人也可不论年纪,就算当年仇恨滔天,不也应该听听玉帝要说什么,再打也不迟?”

    看着单允一手造就的好东西,将臣夸奖道:“五行之中,水属性的结界,并非最强。”

    单允微笑道:“五行之中的绝界,我寻求到了四种,剩下的金属性,排序尚不明确。四种绝界相比,水属性的确最弱,但用来对付始祖,已经足够了。”

    万年以来能这么跟将臣说话的,也只有佛道两教祖师,此刻听闻,将臣顿觉气血澎湃。

    将臣不愿废话,只是与单允说道:“要说考虑当下,你这以万一灵力造就的结界,打拼到最后,我也能以自身剩下的万一,将你挫骨扬灰。”

    在将臣看来,单允有着与他一样的实力,这不是将臣的夸奖,也不是将臣的谬赞,而是他的实话。

    单允忽而一笑,道:“多谢始祖提点。”

    于是乎,在绝界之外,又有另一颗水滴在玉帝身前炸开,待玉帝周身被绝界所笼罩后,单允与将臣便恢复了自由身。

    眼瞅着不能对玉帝怎么样,将臣也就把实质玉球散去,说道:“你要说什么,那便说来听听,若是不好听,可别怪我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玉帝笑着说道:“并无太重要的事,只是万年没见,觉着也不过百年,我们都还是老样子。”

    将臣讥笑问道:“你当真是来叙旧的?”

    玉帝抿笑道:“朕之心意,天地可昭,将先生当年以一人之力敌三界,单枪匹马横扫了朕的十万天兵,昔日光景,如今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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