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凌元‘奉兵部尚书令’去了一趟婆辽城府衙,找到了县令大人路铭珺。 虽然来者仅仅是兵部尚书大人家的书童,可对方的权力与其能量,似乎仍然要比路铭珺这位七品官员要大很多。别的不讲,单说凌元笔直的身影站在府衙大院里头,那股子的派头,妥妥的乡试出来的角儿。 路铭珺从大堂后门进来,笑着朝凌元说道:“让阁下久等了,恕罪恕罪。” 凌元微笑回应道:“县令大人客气了,我家大人委托我捎句话来,说老太傅他老人家同意了明日的点睛委任一事。” 路铭珺脸上绽放出欣喜:“真是太好了,此等大事,郡守大人不在,我一个小小县令尚且不知能不能完整主持下来这场盛事,如今有了老太傅与兵部尚书大人,那本官可就高枕无忧了!” 凌元微笑点头。 路铭珺提议道:“这一大早的,小兄弟定然还未用过早饭吧,来来来,咱们进堂内,饱饱的喝上一碗南瓜粥。” 凌元笑着同意了。 跟着县令路铭珺一同走入后堂内,凌元瞅见此方的陈设,几乎用得上是寒酸了,与前头院内用作主持正义公道的高堂比起来,天地之别。 凌元对路铭珺这样的官员,心头便又多了一份好感,第一份好感出自于路铭珺弃光耀门楣的画睛一事不用。 不过凌元还是反着问道:“帝国那边颁下来房屋填补银两,你们没有用作此处吗?” 凌元这样问,本意是单向,他认为没有用作此途的,那便是清廉的官员,可这话出自兵部尚书大人家的书童,听入耳的还是一名七品县令,这样的问话,无疑于责问了。 路铭珺微笑道:“刚接过手这份差事的时候,我家先生就提出了廉政一说,此事不光是行政官务上,必须且一定得落实在眼见之处,所以府衙的那一份房屋填补的银子,一直都压在郡守大人账下。” 皇子殿下的派头一览无余的凌元点头:“真好。” 路铭珺领着凌元来到寻常百姓家都有的、由木板拼凑而成的桌子前,师爷正好端着一大盆稀饭上了桌,不过师爷好似不知道凌元的到访,他在将饭盆放下后,又去厨房替凌元拿了一副碗筷来。 清廉归清廉,府衙里头平日里的早食是什么,今日也并未特意为凌元准备得如何好,不过桌子上还有包子跟馒头,以及下稀饭的腌菜,亮晶晶的粥水,让人望之生津。 三人一块用食,期间并未说话,文人墨客之间的第一顿饭,且还是官场上的,初出茅庐的县令路铭珺并无巴结兵部尚书家书童的意思,毕竟自家先生所授的道义在心中,无可动摇。 凌元则是别人不说话,他也不怎么爱说话的性子,眼瞅着这里的环境称得上是书中的陋室,不过好在办公断案的大堂一派肃静,他心里头便深深地记下了婆辽城县令路铭珺的名字。 其实能有这样的成绩,师爷也是不可忽略的存在。 府衙大门口,县令路铭珺将凌元送到此处,说道:“那明日五更之时,本官就这里等老太傅以及尚书大人大驾。” 凌元反而问道:“不知那处祠寺在何方,老太傅年事已高,脚力不好,若是隔着太远,我打算让老太傅乘马车来。” 路铭珺笑着从凌元身前走过,他下得六级白石阶梯,指着不远处说道:“前方三百余步的距离,就是新建起来的祠寺,小兄弟你从另外一方而来,当然不知道这边有一座新的建筑,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看看。” 路铭珺通过之前的餐桌上的用食,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大致瞅得出对方是个怎样的性子,这并非城府极深的朝中老臣,亦或者市井当中的泼皮无赖,只是因为俩人都算是初出茅庐,才能有在分别之际的惺惺相惜之气。 于是路铭珺拿出了自己玉佩,递给了凌元:“此物是我随身携带,因为祠寺新建,目前还不能让百姓进去观摩朝拜,若是阁下有兴趣先睹为快,拿此物到门口,府兵不会阻拦。” 凌元瞅了一眼年轻县令路铭珺,笑着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待会儿去哪里玩,那我就去看看吧。” 说了这句话后,凌元才两手从路铭珺手掌上取走玉佩,“那我去了,待会儿看完了,我再把玉佩还回来。” 路铭珺笑着点点头。 直到凌元的身影离开视野,路铭珺才跟身后的师爷说道:“本官瞅着不像呐?” 师爷同样点头道:“此人行止有礼,谈吐随和,我瞅着也不像。” 路铭珺摆了摆手,说道:“应该是其他高官子弟。” 师爷点头附和。 路铭珺有些自责,随后点了点师爷,正色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比不得咱们昨日的思想肮脏,走,进去罚自个儿努力工作到他归还玉佩。” 师爷脸色变了变,他说道:“昨个儿的事儿都已处置好,大人可是答应了下官,准许今日来报个到,就可以回去给我老父亲拜大寿的呀。” 路铭珺恍惚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师爷的后背:“对对对,我给忘记了,你忙你的去吧。” 随后师爷简单收拾了一下后院里的桌子,若是有人前来报官,他都给县令路铭珺准备好了纸张毛笔,收拾完这些,他才开开心心地打道回府。 在出府衙大门的时候,县令路铭珺手里头拿着一幅卷轴,他笑着与师爷说道:“老哥,你年长我许多,按照咱们星冥帝国的礼制跟规矩,咱们同朝为官,我不能送老爷子太贵重的礼物,这幅字画,我是专门替老爷子寿诞所绘,钱值不了多少,也不坏规矩。” 县令路铭珺素有神童之称号,四岁识字,七岁作诗,及冠之时的他,画作惊为天人,得到了自己老师的同窗好友赏识,之后的几年,那位当朝大官人,已经不好意思再找路铭珺要字画了。 因为路铭珺做了县令,礼部的人在官员来往这方面,与刑部的人走得特别近,稍不注意就是被盯住的下场,倒不至于丢了官帽,却是十分令人捏鼻子的事。 如今有些文人骚客们认为路铭珺当了县令,就要从此封笔,却是让师爷得了这一份好处。 于是通常都是俩人一块工作的地儿,今个儿,就只有县令路铭珺一人了。 前方两百米开外的街道尽头,就是帝国特地让工部侍郎都来驻地监工的建筑工程,整体上的构造,由祇首黄维仔细斟酌过后,最后上奏皇帝,才给敲定的五进院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