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六十八章 教育-《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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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是名男子,他被陈雍庭一招制服,周围的莹莹光星不再复出,四周恢复了原貌。
在单璠没有撤掉那巨大符纸之前,落地的脏东西一直不敢正视单璠。
单璠撤掉了符纸,从地上拾起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凑到师兄面前,夸赞道:“师兄,你好厉害啊,可比我厉害多了诶。”
单璠完全不把鬼魂当回事,觉得师兄刚才的那一纵跃,身姿极好,心头倾慕得紧。
只看得师兄一脚踩在那鬼魂腹部,眸子里精光闪烁道:“逗我们玩儿?要不是我们专门治你,你能绕得过我们!”
这话让鬼魂瞬间泄气,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好向单璠求情:“小姑娘,我是不是只说过,让你们跟我玩儿的,没说要害你们性命是不?你给你师兄证明一下我啊,我是冤枉的啊。”
单璠心眼浅,别人说什么,她就认真地想什么。
单璠回答道:“好像是,说什么不玩不准走,但是你还骂我师傅糟老头呢。”
那鬼魂恼道:“那你们也可以骂我糟老头啊,也跟我说不玩不准走啊,却是凭什么要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单璠跟师兄说道:“师兄,他说得有道理诶。”
陈雍庭懂得多,知道这混球在跟师妹玩心理博弈,他脚下用力一踩,狠狠道:“我师妹好骗,你也当我好骗,我师妹跟我好说话,你当我也会跟你好说话!?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特想一掌灭了你!?老实交代,你在这里害了多少人了!?”
那鬼魂叫喊声极大:“没有害过人啊,只是吓傻过两个,我都是被别人害死的,所以我没有去害过别人的性命啊,不信的话,你就打死我吧!”
出来混的陈雍庭见惯了蛇蝎心肠的百态众生,被鬼魂的最后一句这么一激,心头顿时烧起怒火,也没管这鬼魂是不是真性情,就要用符纸一掌了结鬼魂的神型,却被师妹阻拦。
单璠瞧见了鬼魂紧紧闭着的双眼,她凭着第一直觉,知道这鬼魂没说谎,她道:“师兄,你瞧他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不咱们就放了他吧。”
陈雍庭被师妹劝说,心神一散,脚下不注意被鬼魂瞧瞧拿掉了额上符咒,他一把将陈雍庭震开,化作一道青烟想着急急掠去,口中还叫喊道:“我就不陪你们几个傻子玩儿啦,你们慢慢吵吧,拜拜喽……”
鬼魂气力极大,陈雍庭被震得飞起,看趋势要倒地,是单璠脚下疾步数丈,空手将师兄接住,才免遭跌落磕碰。
陈雍庭没有责怪师妹,想着人都没事便好,可师妹将自己接住后便没有说话,只见她两手捏兰花指,低声沉喝。
“去!”
一道道与单璠等高的金黄符纸,从她手指间凭空跃出,速度奇快,直朝鬼魂的去向铺天盖地地飞去,数量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余张。
不光陈雍庭看傻了眼,就连老道人也感觉见了鬼,先才口头告知单璠驱鬼的奠式决之后,还有飞式决跟造式决,这丫头没有现学过,却能够立马现用,这等天赋在他这一门中,简直天人。
没多的时间给老道人和陈雍庭发愣,一声痛叫响彻方圆百米,知道鬼魂中了符咒,三人立马由单璠带头追了过去。
远处林间,有个立体圆形符咒将鬼魂困在其中。
森森月光下,那圆形符咒体表面上,金光流动不止,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球。
那头鬼魂此时在里头备受煎熬,他求饶道:“没你们这么玩的!有种放我出来单挑!”
单璠又把他的话给听了进去,脸色沉沉地认真回答道:“我不就是把你从外头关到里头去了吗,你还有什么本事跟我打?”
鬼魂不服气:“你是趁我不注意才得逞,要论打架的本事,我比你们都要强!”
单璠恼火得应了一声好啊,却听师傅告诫道:“小璠,鬼魂都会遁地,跟咱们一派一样,遁地之后就不好再找了,小心他再一次使诈逃跑啊。”
被拆穿的鬼魂怒号着:“老东西!就你话多!我要跟你决一死战!”
陈雍庭不屑道:“你觉得你还有可能活着走出来?”
有老道人跟阅历极深的陈雍庭在场,鬼魂的确不能在单璠这里得到任何好处,他本人死前依旧保留着一份真性情,正感受着符咒带来的痛苦,最终认命道:“好吧,你们杀了我吧。”
单璠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突然间心软了,细细想来,这只鬼也的确在玩弄他们,但罪不至死,现在他认输,单璠的戒备彻底松了,随即将那符咒布成的结界消失掉,说道:“你走吧,以后都不要作恶了。”
鬼魂坐在地上呆滞片刻,继而不可置信地蹭起身来兴奋道:“你……真的打算放我走?”
单璠正要说话,身旁的师傅手持符咒,正中鬼魂脑门,鬼魂顿时仰头惊声哀叫,霎时间,鬼魂如一缕青烟当场泯灭,魂飞魄散之时,只听得他那空洞的声音:“糟老头你不得好……”
话未讲完,鬼魂彻底消失在了这片道灵界之上。
“师傅?!”
单璠心头惊诧,她想询问个为什么,却见师傅对她说道:“这鬼捉弄人间不可久留,今日遇到我们克制于他,明日遇到进山砍柴的农户,不知道会不会再给他吓傻,长此以往下去,没有人制服得了,任由他在此山间吸收山灵之气日月精华,将来必定是个祸胎。”
完全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面,但单璠最后知道自己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很清晰觉得师傅做了一件让她觉得是坏事的事。
老道人枯黄的脸庞,映着徒弟陈雍庭手中火把的火光,他看见单璠眼中的闪烁,背过身走向之前的驻地,那里还有东西需要收拾。
今晚还得睡觉,有些驼背的老道人边走便说:“咱们进门拜学,要做的就是坚持己道,小璠对鬼怪心慈,将来害得其他无辜百姓受灾是小,若是没把你教明白,将来害得自己身死道消,你叫师傅如何跟你爹娘交代?”
很熟悉的场景,单璠本无意,可这情绪异常熟悉,来得很猛烈,望着眼前的师傅,她的脑海中足足想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原来梦祯姐教育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样,师兄则如轩哥一般不说话,表示着他不反对师傅的教导。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内心向来温顺的单璠甘受教育,瞧着师傅远去方向,那个方向已经一片黑暗。
陈雍庭陪在单璠身边,他安慰道:“师妹,师傅小事上含糊不清,可这大事上对你这般……”
陈雍庭语塞,怕师妹不爱听,又改口道:“其实师傅这么逆你的意,当着你的面儿做了一回坏人,他的心也不好受。”
单璠很镇定地转过身去,却是对师兄撒娇道:“师兄你抱抱我,我就好啦。”
陈雍庭没敢乱来。
单璠莞尔一笑:“逗你的啦,我知道师傅是为了我好,师傅他好自私哦,用这样的法子,来教会我一个他的道理。”
陈雍庭歇了一口气。
“师兄你快跟上来啊。”
单璠远远地给陈雍庭招手:“帐篷被风吹塌了,你得帮我再搭起来才行,还有你再不来,我可看不清路了,摔了的话你得背我。”
陈雍庭赶忙哦了一声,举着火把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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