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样不是使唤的使唤,青使们早已习惯,庄启圣坐在石桌旁后没多久,林羡搬来了自己坐的凳子,没有着急坐下,他拿起桌上的酒勺跟琉璃瓶,走到那列的整齐一排的酒坛子旁,揭开封布,一边打酒一边说道:“这院子里边儿的酒啊,刚好封存了八年,还是八年前的这个时候,你带着墨儿说青使补位这个问题,当时我没同意也没反对,所以就把厥犁交给他,准许他下山去,真正地闯一番身外名回来。” 林羡将瓶口举到与视线一致水平,直到酒勺里的最后一滴酒落下,两勺的量刚好可以合上瓶盖。 林羡略带苍老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他走回石桌,道:“来来来,来尝尝我酿的汾酒正不正宗。” 见门主迫不及待地就要给自己身前的小酒杯斟酒,庄启圣屁股顿时离座半寸,两手快速地捻起酒杯,接住了酒势,随后林羡给自个儿也倒上满杯,然后这一站一坐的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林羡细品觉着没差,才跟着落座,他又给庄启圣斟满,说道:“老六啊,你说墨儿什么时候,可以真正地坐上老十二的位置?” 私底下的林羡都是叫青使们的别号。 庄启圣酒杯拿在手中,回道:“老十二的位置不是左柠那个丫头坐了?老大还想着要回来?” 林羡看了一眼庄启圣,笑道:“我没想过要收回柠儿的青使之位。” 庄启圣瞧不见门主清澈的眼神里有什么,他坐正身子,目视前方说道:“左丫头跟小墨离开崄巇山的头几天,我还瞧得出小墨并未因此受到影响,若是等左丫头自己卸去青使一职,可能要等上一些时候。” 林羡直言道:“墨儿想做青使第十二,老六你是很支持的,现在墨儿对这件事也不急,所以你也不能急了。” 庄启圣点头道:“这是自然。” 林羡叹一口气,道:“柠丫头两年前才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我不想她再受任何丁点委屈,虽然在十一个弟兄中,会有人觉得我把第十二之位,给个小孩是个错误的决定,可老夫任性一回也无可厚非。除非小柠自愿,否则你们就是连脸色,也不能给她看,行吗?” 庄启圣明白了门主的言下之意,这种在言语上将他步步紧逼,且毫无退路的技巧,让他有些恼火,他泄气道:“门主,我本意想要废掉左柠的道力,你这么说,让我实在憋屈得很。” 林羡毫不在意庄启圣的放肆,望着身前眼神明亮的老六,他说道:“我知道你一直怀恨尚寻跟萱儿的事,觉着是他们促使了灵儿的离开,可这在根本上,老夫也有很大的责任,你怎么不连老夫一起给责罚了?” 庄启圣想要说话,被林羡抬手拦住,这些事一码归一码,林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你要做什么,老夫其实都没有资格阻拦你。” 庄启圣心神大震。 翌日,庄启圣携大刀出崄巇山。 湘潭城,药馆内。 张莎偶遇神勉和尚开导过后,心境平复得很快,她回到城内,将手中的真经揣入怀中,垫了垫后背空空如也的背篓,回时比来时的脚步轻盈了些。 因为没有去采摘药材,张莎并不因此心有遗憾,她只是想出去散散步而已。 又过半月,张莎比以前做事更慢条斯理,她开始更认真地坐诊,笑着接待每一位病人,望闻问切一个不少,一步步来,争取以最快的疗程将病人治好。 她写字时的习惯也变了,从前写久了全身会酸痛,那会儿病人多,她就忍着,坚持给病人看完了才休息。 现在她会跟病人说稍等片刻,然后离座伸伸懒腰,做做下蹲,全身舒坦了之后,再落座给病人诊病。 后来张莎发现这样的日子很轻松,然后她就很开心啊,每天笑吟吟的模样被才进药馆病人瞧见了,病人们的心中也暖暖的,对他们的病情也有一定的好处,只不过这一点张莎还没了解到,属于无心插柳了。 年方十七的张莎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在没被凌元咬过前的黝黑皮肤已变得白皙,已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前段时间尚有媒婆盯住了张莎的终身大事,奈何看见药店里有个凌元,便将此事做罢,现在凌元走了,那些喜好管事的媒婆,便又开始摩拳擦掌,但张莎将她们的好意婉言谢绝了。 这个消息在湘潭城的吴家小子知道后,霎时间心如刀绞,只因有一家媒婆是他请去的。 院子里,媒婆叫他别灰心,坐在板凳上的吴家小子一个提神,挪了挪屁股,稍稍靠近了些媒婆,问道:“这事儿还有成的机会吗?” 那媒婆眯着杏花似的眼睛,说道:“小医女是把我给拒绝了,可也把其他人给拒绝了,而且我也从她口中得知,她不成亲是因为连对象都没了解过,是好是坏是高是矮,这些因素都不知道……” 吴家小子一摸索,问道:“那前段时间,一直住在药馆的那人是谁?” 媒婆笑道:“这个我也问了……” 但她没了下文,吴家小子疑惑间问道:“你倒是说啊,那人跟小医女什么关系?” 媒婆摊出一只手在吴家小子面前,模样精怪道:“虽然这事儿没成,钱我也照收了,可这打听消息的钱,吴公子也得给点儿吧。” 吴家小子不疑有他,从裤兜摸出一块碎银给到媒婆手心,媒婆继续道:“小医女跟我说啦,说那小子只是一个过客。” “就没了?” 吴家小子还想知道更多,却被媒婆说道:“吴公子你书读得多,人心却看得少啊,小医女这再明显不过的话,你还没揣摩明白?” 吴家公子摇了摇头,媒婆败气道:“真是个楞木头,小医女不接受说媒,是因为她没见过那么多喜欢她的公子本人,就你们这样害怕阳家堡的威名,只敢远远儿地望人家小医女一眼,就想要娶人家了,不觉得太唐突?人家小医女有瞧见过你的模样吗?” 吴家公子在这方面实在害臊,他摇了摇头道:“不行啊,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别人也知道了,都准备在药馆门口堵她,我感觉我没有一点机会了。” 那媒婆呵呵一笑,反问道:“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吴家公子垂头丧气道:“我就试一试嘛,说不定你能帮我说成啊。” 媒婆怪道:“出息哟……真要喜欢人家,就该多去见见面,多说说话,小医女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样,那些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是待字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出门还不是遮遮掩掩,生怕别人多瞧她几眼,就会掉块肉一样。可人家小医女就不一样了,湘潭城以及周边数个城镇里的媒婆,没一百也有五十,现在哪一个不是以说成小医女终身大事为荣?以小医女的德行,这么多年来,附近的大家闺秀我最看得起的就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支撑起老父亲的留下来的药馆,这份落落大方比起四年前,来到这里办案施粥的帝国公主来讲,那也是不遑多让,吴公子你不主动些,难道还要人家小医女多来注意你几眼吗?” 吴家公子好像听明白了什么,又赏了媒婆一锭碎银子,喜笑颜开地将媒婆送走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