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火与水 第五十八章 别扭-《道灵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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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璠没好气道:“他不准我带人进去,师兄你看怎么办,说好邀请他们的,总不能食言吧。”

    陈雍庭是个讲礼貌的人,他与小二哥说道:“小二哥,我们点了很多菜,三个人也吃不完,你让我们进去吃完就走,你看可好?”

    那小二哥苦相道:“客官,你要带这一群人外加这些野狗,进酒楼吃饭,这是真不行。我若让你们进去,掌柜的可就让我滚蛋了,要不这样,小的给他们把饭菜都端出来,让他们到后院吃去,客官您觉得怎么样?”

    单璠不干,她当即反对:“这怎么行!哪有请人吃饭到后院吃的,你就是看不起他们是乞丐,今天我告诉你,本小姐就要请他们光光生生的在这里吃上一顿好的!走!都跟我走!”

    这个走可不是往酒楼里走,单璠是带着乞丐们往街道上走,看得原地上的陈雍庭跟一群野狗一脸不知所以。

    单璠与他吩咐道:“师哥,你带着狗狗们去后院吃,叫厨房把骨头全给它们,不给全了将来我们再也不来了,我带着几位大叔去置办新衣裳,我不信这顿饭还不吃了了,真是瞧不起人!”

    单璠的火爆脾气体现得有勇有谋,但始终是才出族没多久的小姑娘,这样的幼稚体现,在历经磨难的师兄陈雍庭眼里,并没得到阻止。

    瞧着气呼呼的师妹带着一群佝偻身形的乞丐走向布衣店,心里对她的看好与看坏,都成了一望无际的好了。

    本以为自己会惹恼眼前的姑娘,小二哥滴拉拉的汗水不停地往外冒,这姑娘真是个大财主啊,他面露难堪地跟陈雍庭说道:“客官请随我来,我去给它们端骨头来……”

    走前的小二哥庆幸道:“这位姑奶奶真有教养,要换做其他有权有势的大小姐这般折腾,指不定还要把整个酒楼闹得鸡飞狗跳,真亏得我是平时也有烧高香,让我遇见了这么懂事又有爱心的大小姐。”

    “客官你也很厉害,居然叫得动这么多野狗来,它们都是凭什么肯跟着你来的?”

    陈雍庭说自己经常跟野狗打架,自然就比较跟它们会沟通了。

    随后单璠领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大叔们进酒楼的时候,小二哥已经不敢再拦了,他看得清楚这些人,跟之前的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比起来已换了个模样,虽然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周围还是会弥漫着异味。

    可小二哥想着应该没什么大碍,毕竟忙起来的掌柜的是一眼人,等他闻着味儿发现的时候,这群乞丐也该吃完走人了。

    这么来回折腾的路上,小二哥将把狗狗们安顿好的细节,跟单璠交代了,单璠得到了师兄陈雍庭的肯定,先是不忘规矩地想乞丐们介绍了师傅,一群大老爷们腼腆地跟老道人憨憨而笑,单璠招呼着他们快快坐下,转过头又叫小二哥赶紧上酒来。

    小二哥一路小跑而去,坐定的乞丐们平时都只是在酒楼门口望望里边儿的陈设,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也不敢多做停留,此时进了金窝,像是屁股上钉了钉子,浑身不自在了。

    单璠提筷招呼道:“大家不必客气,今天这一顿肯定都管饱,吃吧。”

    老道人微笑着,他端坐首座的模样像极了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乞丐们猥琐的目光都投向他这尊大人物。

    陈雍庭瞧着故作深沉的师傅,装范儿过够瘾了的老道人憋了徒弟一眼,举起小瓷杯,敬道:“大家吃吧,吃饱喝足了。”

    乞丐们如获至宝,也没人懂得回敬老道人,饿了两三天的他们开始用手抓来吃,这样的场景在整个大堂都是异类,噼里啪啦的各种咀嚼,以及喝酒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小二哥一手环抱一只大酒罐子,这是单璠点名要的上好黄酒,本以为是个热闹的场景,小二哥正要赶去,突然被别桌客人的怒拍桌子给吓了一跳,只听得有人骂道:“老子说哪里来的臭烘烘味道,原来是你们这帮乞丐进来了!全都给老子滚出去,臭得老子都没有心情吃饭,不滚把你们全都给宰了!”

    那一桌客人共有五位,统一的服饰,应该是道灵界的宗门子弟在此发飙。

    小二哥给单璠抱去了黄酒,发现乞丐们被人爆喝得都不敢再用食了,缩着肩膀特别害怕那一桌的客人过来把他们怎么样。

    小二哥折返回去,跟那桌子客人解释道:“几位客官息怒,这些人都是与他们同桌的小姐宴请来的,他们吃完了就走,不会多耽搁,几位客官请息怒,息怒……”

    小二哥的低头哈腰并没有得到理解,拍桌子的粗狂男子睁圆了双目,一把将他给推到在地,恐吓道:“这么大的酒楼,居然会让这些臭得要死的乞丐进来,影响了老子的食欲,你们是不是不想开了!?”

    单璠师徒三人尚且未动,只是那被推翻的小二哥,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场景,像是狼入羊群,将乞丐们吓得齐齐离开了座位,全都躲到了老道人的身后。

    的确,被乞丐靠近了的老道人即便不怎么爱干净,可他也有点受不了这个味道,使得他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

    单璠的脸色更是难堪,她隔得远远地喊了一句:“臭你不知道把自己鼻子堵上!”

    这一句成了导火索,那一桌练家子的目光望来,当真不怒自威。

    陈雍庭怕师妹害怕,放下手中的筷子,第一个站起身来为她撑场面。

    那粗狂汉子倒也不找单璠的麻烦,指着陈雍庭道:“小子,小姑娘我不动,有本事你出来老子打一架,老子输了老子立马换一家酒楼吃饭,你们输了就给老子磕头认错!”

    陈雍庭正欲开口答应,被气得无以复加的单璠怒道:“混账东西说的话都是混账!师哥,我们一起把他打倒,给他点颜色瞧瞧!”

    陈雍庭点点头,却发现躲在师傅背后的一名乞丐,疯了一般开始傻笑,他自顾自地乐呵着,然后起身兜兜转转到了大堂中央,他手舞足蹈着,一旁有立式竹制茶几摆放的饰品绣花扇子,这乞丐嘻嘻哈哈拿着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凭空对着绣花扇子胡乱画着。

    那汉子凝神道:“臭要饭的,在我面前跳什么大神!”

    “炅!”那乞丐嘴里发出声响,一个手臂伸直的剑指,滑向那汉子,神采依旧嬉皮。

    乞丐的装模作样不敢让汉子轻视,他腰间别有大刀,将手掌掌在刀柄上以待万一,却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心想这乞丐当真是疯的。

    “炅炅炅!”那乞丐凭空乱花的手势,寸劲跟轨道拿捏得好,像极了隐世高人,他一连三次剑指指向汉子,看得后背发凉的汉子怒不可遏,骂道:“居然敢洗刷老子!”

    汉子向前走去,扬起他的大手就要给乞丐两耳光。

    “炅!”

    乞丐最后一次的口技,在老道人私下一比划的同时,那汉子顿时周身上下奇痒难当,伴随着扑鼻而来的恶臭,竟是在封闭式酒楼起得一阵阴风,将他的同伴也一同熏到。

    汉子将上身衣服迅速脱去,只见得他精壮的身躯上,全是干瘪起壳的泥黑污秽,他手掌在身上一抹,将污秽抹去一些,却除不尽。

    “你这是什么鬼招数!”

    闻着臭味的汉子盛怒,就要拔刀时,身后有人落定,肩头被人拿住的他抱怨道:“师兄,你拦我作甚!?”

    将汉子拦住的男子神色凝重,他知晓出手之人并非疯癫的乞丐,环视四周后,目光锁定在风轻云淡的老道人身上,语气平缓道:“有高人在场,在这里待下去,只会是自取屈辱,我们走吧。”

    被辱的汉子心头恨恨难平,可说话之人权位在宗门里甚重,不得不服软,最后同桌的人见男子面色,饭还未吃完,就匆匆离开了酒楼。

    镇定的陈雍庭将乞丐们一一扶上座,单璠落座重新拾起竹筷,她一直盯着疯癫乞丐看,但疯乞丐脸色恢复了平常,待他瞧见单璠的目光,反而更显拘谨。

    单璠觉得他们真是受到了惊吓,比起他们的大肆搅荡餐桌,此时要显得平静许多,他们时不时会抬头遥望酒楼大门,单璠知道他们是担心那群人会不会回来,而至于刚才疯癫乞丐,吃相与同伴毫无二致。

    单璠微微倾身,与师兄对目道:“师兄啊,我们是不是请到了一尊会变戏法的大师了?”

    师妹在阐述事实的同时,被陈雍庭细看她那嫩得跟蜜桃似的脸颊,陈雍庭稍稍一愣,随后便恢复心智,他憋了憋旁边的师傅,说道:“只是师傅借乞丐做的幌子,刚才把所有乞丐身上的脏东西,换到那人身上的那一招,就是师傅要教你点墨里的搬山技法。”

    “哇!”无限崇拜的单璠望了一眼师傅,却又向师兄问道,“可是师兄,怎么这么厉害的技法,你一点都不想学的样子?”

    陈雍庭用筷子夹起一片水果放到单璠碗里,淡淡道:“我是出来挣钱的,跟着师傅做些法事,分点小费就好,学这些将来回到在家乡,没什么实际用处,没钱来得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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