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日语翻译放了日本人鸽子, 说要回学校补考,今天就不来了。正好他们的约也是口头约,来一天给一天的钱, 今天不来也不算违约。 从路露到孔泽兰到柳苇都能理解为什么日语翻译不来,法语翻译翻得再难还是来了, 实在是日本人太擅长职场那一套了, 跟他一起工作压力巨大。 柳苇坐在这边等的时候, 日本人满场乱跑,动辙大叫,因为全是日语, 声音一大听起来就不顺耳,特别有种抗日剧的感觉。 工作人员的眼神都不善良了,眼看就要冲破打工人的牢笼了。 幸好日本人还算会看眼色, 发现大家眼神不善良了, 自己就自动把调门又调低了, 手里拿着一个翻译机,一边鞠躬一边给工作人员下指示。 工作人员们也是人手一只手机, 下一个翻译的app,两边一起翻, 勉强算是把准备工作做完了。 已经是十一点。 柳苇白坐了一个上午, 心情也不太美丽。 路露赶在日本人要求加班前把柳苇带出去吃午饭加午休了, 两点才回来。 日本人的脸色很坏,大概觉得这边的工人都太散漫了,职场规矩太松驰了。 但是工作人员的气氛也不太好,大家都不像之前工作时那么放松了。 本来拍摄工作就很繁琐很累人,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属于工蚁类,他们忙一天一夜, 拍摄的作品上却不会有他们一个身影、一个名字。不会有人记得搬灯具的和做道具的,也不会有人记得扛着反光板站一天的,这些人叫什么名字根本没人在意。 曾经就有一个美国的导演说,聚光灯下只有两个人,但电影是聚光灯之外的几百个人拍出来的。 柳苇让唐希去订外卖,咖啡奶茶寿司蛋糕都使劲上吧。 总之,现场的气氛一定要调整过来。 等她去拍了以后,外卖一到,唐希、孔泽兰,包括路露都亲手拿着外卖去一一分发给工作人员。他们的态度至少可以让工作人员的心情好那么一点点。 柳苇的任务就是尽快完成工作了。 她拿着一个手机,日本人拿着一个翻译机,两人处在鸡同鸭讲的状态互相理解。 等法国人到了,路露去挑片,外面场外的人只剩下孔泽兰后,柳苇更觉得压力巨大。 不过,她跟日本人的沟通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法国人的话有很多感性的成分,他更愿意描述感觉。 而日本人就是直接说他要什么状态的,包括笑还是不笑、手放哪里、脚放哪里、衣服是个什么状态——他一会儿提出衬衣多解两个扣子,一会儿提出可不可以露出更多的胳膊和肩膀,这时就要让孔泽兰出马了。 孔泽兰手里就拿着中文与日语的双语合同,每一条都定得很死,她拿着合同条款跟日本人就柳苇能露哪里,照片要从什么角度拍,一点点的争,把日本人的想法全都打了回去。 这时柳苇只需要在旁边站着就行。 她从日本人的话里听出来,他并不是在真的拍色情照片,只是认为少女的身体是最美丽的,苍白的胳膊和脖子是最美丽的。 她听到日本人很震惊的问孔泽兰:“穿吊带衫都不行吗?那是很少女的服装,日本很多女孩子都在穿。” 孔泽兰肯定的说:“吊带不行,不能露肩。” 这听起来是有点过于保守了,但是这不止是路露给她讲过的,就连老师也是一再的给他们说。 老师:“这不叫保守,而是尊重大多数人的审美观。你们的影相不是只给年轻人看的,照片、电影、电视剧,不是只有年轻人看,年轻人才占整个观众群体的百分之二十,甚至还不到,走在街上看广告的大爷大妈,坐在电视机看打麻将的阿姨叔叔,他们才是消费大群。不是花钱,纯粹就是靠数量取胜的。” “我国的居民平均寿命一直在增长,从十年前的平均五十九岁,到现在的六十几岁。这还是平均后的数字,你们身边活到□□十的人应该都挺常见的吧?这些比你们年纪大的,跟你们父母一辈的人,靠着绝对的数量,成为观众群体中一个不可忽视的数字。” “他们未必会懂得上网追星,未必会在网上给你做数据,但是他们一定会在网上骂你。” “所以,这不是保守,这是懂得规避风险,懂得避开风险选项:仅仅要求你们出现在公众场合时,慎重挑选服装造型。”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因为造型出错而倒下的明星,那也不是一两个。” 柳苇一向对穿什么没有意见,她自己平时就是运动服了,工作时就是听自家人的。 所以她也对吊带投了反对票。 除此之外,拍摄倒是很顺利的进行了。 因为日本人好像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太难的事,他就是要求她面无表情的看他,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 最要紧的就是,不要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