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袁彦叔的身份-《我靠编草鞋上岸成为大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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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重要。既不图财、也非寻仇……鳏翁与王竹互相为证,所以……暂且先排除他二人为凶。卫氏呢?她第一时间出现在水井边,鳏翁、王竹听到有人落井,出来的已经够快,但卫氏当时已经在井边!卫氏当时的反应?说过什么话?神态究竟如何?是否第一时刻对落井者施救?”

    任溯之在桓真叨叨这些时,已经大步而走。叫阿真来辅助查案是对的,臭小子年纪不大、心思缜密的可怕!之前他询问鳏翁和王竹,竟都忽略了二人和卫氏在井前逢面时,各自的反应!

    桓真紧跟任溯之,面上是对案情思索的凝重,实则在回想今早袁彦叔的一番话。“此子名‘芹’。芹,本有谦逊之意。但贾芹恶毒,诡辩,擅捉弄人心,该为禽兽之‘禽’。此子接近不得王葛,就将念头转到了王二郎之女王菽。桓郎之前说过,其父死后,此母子若还不善……子之过,丧子。”

    袁彦叔如此说,那贾芹必是已死,且自信不会留下能被任何人追查到的线索,就如贾芹之父死于“棒疮迸裂”一样。

    只是桓真没想到,任溯之会派人来找自己回贾舍村查案。也罢,那就全当自己不知情,借机瞧瞧彦叔的真本事。

    袁彦叔出身陈郡袁氏,虽然家道几次中落,如今比不得陈郡谢氏、龙亢桓氏,但袁氏底蕴仍在,始终以诗书、忠孝名世。他跟铁风兄弟不同,也非桓氏荫客,只因有次游历时遇险,恰遇桓真带部曲外行,救了他一命。因此袁彦叔许诺用三年时间追随报恩。他的真正身份,迄今只有桓真一人知晓。

    屋前,卫氏正瘫坐在贾芹尸体前,哭的声嘶力竭。

    桓真小声跟任溯之说:“若没猜错,贾芹尸体在外头冻了一夜吧。她真心疼儿郎么?未必。”

    南山馆墅。

    王葛终于刻完这个笔划极多的“衞”字木块。所以以木头为刻字原料,一定要选硬度适中的杜梨木、枣木或杨柳木。木质稍软,刻到笔划密集的位置,一下就能成碎屑。

    外面光色稍暗,屋内就得燃烛。她打开竹筒,往灯盘里添些麻油,每月只能领一筒麻油,依这用法,不一定够呀。

    她缓缓手指关节,添好烛油暂未点燃,把被子裹身上,轻轻伏在案上,侧着头出神:不知道那四贯余钱送至家中了么?大父腰疾没再犯吧?大母有无再因琐事生气?阿父、虎头是否跟自己一样,只要闲下来就心生思念?还有二叔,那夜突然病倒,到底在恐惧什么?二叔的恐惧,似乎跟阿菽有关?王竹还是离自家太近了,此子本性卑劣,三叔又惯子……

    王葛活动手腕、指节,歇好了,不再想。拿燧石点燃灯烛后,自语道:“烛火,怎能与黑暗共挤一室?”与其以后忐忑难安,不如早下决定,跟三房分宅而居。

    “多赚钱!”她握拳,为自己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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