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大贤良师并不知道涿郡的境况!” 神上使马元义的话,因为莫名的情绪破了音。 张牛角与褚飞燕彼此互视,同时“唉”的一声感慨,张牛角一边摇头,一边道:“大贤良师乃是冀州巨鹿人,咱们太平道在冀州发展的也最是迅猛。” “原本而言,在幽州开设分坛,广纳教众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偏偏不知道从哪出了个天师道,如今它治好涿郡的瘟疫,整个幽州的民心也都站在这天师道一边了,单单涿郡一郡之地的鬼卒已经扩散到几万人!” 讲到这里,张牛角又“唉”的叹出口气。 褚飞燕补充道:“是啊,我与张大哥已经开始在幽州开设分坛,只是没想到这瘟疫来的这么急,一下子打断了我二人的部署,如今…再加上这天师道,怕是…” 不等褚飞燕把话讲完… “好了。”马元义缓缓张口。“那些就不要说了,你二人速速回冀州巨鹿郡,将这边的情形告知大贤良师,不是我等不开设分坛,而是天师道已得民心,太平道实在插不进去。” “是!”张牛角与褚飞燕当即拱手。 马元义转过身就要离开。 张牛角连忙问道:“师兄,不跟我们一道回巨鹿么?这幽州已经是天师道的…还待在这里作甚?” 踏… 马元义脚步一顿,“一者我母亲还未痊愈,她不痊愈我心不安,二者…我打算去接触下天师道的人,看看…这天师道幕后之人的深浅!” 闻言… 褚飞燕连忙提醒,“我与张大哥离开后,神上使若是需要帮助,不妨去寻涿县唐周县尉!” “唐周?” 马元义一怔,“唐师弟也在涿郡?” 张牛角解释道。“原本是就我二人…可唐周的妹妹嫁入涿县,也不幸染上瘟疫,故而唐师弟托大贤良师向朝廷官员打点一番,将他调回此涿县…如今担任此间县尉。” “我知道了。”马元义点了点头。 说起来… 张角坐下有八大弟子,其中“乾”字号大弟子便是“神上使”马元义。 “坤”字号二弟子则是唐周。 因为他的任务是跻身官场,算是太平道安插在朝廷中的细作。 故而… 并没有敕封其“神上使”或者“一方观主”的称谓。 而类似于张牛角… 乃是位列大贤良师张角八大弟子的最末,乃是一方分坛的坛主。 至于褚飞燕,与张牛角是结义兄弟,并无太平道内的称谓。 故而… 马元义听说二弟子唐周,也就是太平道大贤良师之下的第三号人物在涿县,颇感意外。 “你们速速回冀州吧!这里有我与唐师弟在,一切无恙!” “我二人接触过天师道后,也会迅速撤离。” “是!” 最后一番攀谈,张牛角与褚飞燕迅速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中。 倒是马元义… 他眯着眼,口中喃喃:“唐师弟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天师道的这药汤救了他妹妹,那无异于再造之恩!” 想到这儿,马元义联想到自己。 大汉以“孝”治天下,救了他老娘…天师道于他也是情同再造啊! … …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 辽西之地,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能刺的人骨头麻痛。 而那无数马匹驰骋的草原中,连绵的帐篷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其中一处大帐内,一个身穿虎皮的彪形大汉正站在篝火旁,小冰期之下,燕地已经是四季酷寒,更莫说是燕地再北的辽西… 哪怕是在篝火旁,可账内许多大汉依旧感受到寒风阵阵。 “大王,快下决断吧!” 有大汉跪地道。 “大王,靠着别人的施舍,可没有咱们自己动手去抢,来的实在!” 又一名大汉跪地请命。 “大王…” “大王…” 啪嗒,啪嗒… 越来越多的大汉跪地不起。 终于,那身穿虎皮的彪形大汉转过身来,他面上一道猩红的伤疤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他是这辽西之地的王,乌桓王——丘力居! 一年之内,他带着三千虎狼之师一统蒙东南、冀北、辽西… 史称“三郡乌丸”! 可以说,他是凭着一己之力,借着与大汉签订的“赎买契约”,用大汉每年送来的钱粮布绢组成了一支数万人的胡骑军团。 让不断走下坡路的乌桓再度昂首,让乌桓胡骑战力十足! 他从未打算过保持现状,他心头铭记着的是乌桓这些年不断的被大汉同化,乃至于许多胡人都快要忘记自己的祖先! 他们是东胡的后裔… 武帝朝时,霍去病征讨匈奴返回的时候,顺手把乌桓人迁移到了汉朝边境附近。 让乌桓人负责监视匈奴人,后又设立乌桓校尉,监控包括乌桓在内的,东北部的塞外族群…阻止他们和匈奴私下联系! 也就是从这次南迁为起点,这些年…乌桓人夹缝求存。 北边,曾经是匈奴,如今是鲜卑… 南边则是大汉,乌桓被迫只能当大汉的一条狗,接受其喂食,帮大汉抵御鲜卑! 这种“当狗”的日子,丘力居感同身受… 为了一些粮食,一些布绢,就要用乌桓人的血…去替汉朝拦住鲜卑人的仇恨与南下的铁骑么? 凭什么? 凭什么? 想到这里! 丘力居那双刀子一般的眸子,扫视着篝火一旁木桌上的舆图。 这眸子深处,带有如草原中饿狼一般的凶狠。 这道凶狠还在继续,最后化为了一股冷锋! 嗖…的一声,他拔出了弯刀。 在围着舆图的众首领面前,最终,弯刀插在了舆图上“幽州”的方向。 “从今日起,乌桓人不再是汉庭那温顺的狗,而是让汉庭忌惮的最凶恶、嗜血的狼!” “南下,抢粮,抢钱,抢女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