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已经黑了。 涿县,张飞家后院的桃林里。 刘备站在一棵桃树下,无奈的望着降临的夜幕,渐渐感到那无穷的压力席卷而来。 他的身后,简雍与张飞也在。 张飞一边灌入肚中一些酒,一边嚷嚷道:“玄德兄,这有酒有肉的,你怎生一脸愁容?” “唉…” 刘备只是唉声叹气,却不言语。 简雍张口道:“玄德的心情不好…翼德就莫要说他了。” 言及此处… 简雍小声对张飞说道:“原本以为涿郡封城能封三个月,这才二十天就已经要出乱子了…整个坊间都是骂玄德与张让的,玄德顶着多大的压力呢?” “这怕啥?”张飞依旧是大大咧咧,他拍了拍胸脯,“那甄逸不是三日后,就要运来一批粮食么?粮食一来,都能吃饱饭了,谁还骂娘?” “三…三日!” 刘备重复了一遍张飞话语中的“三日”这两个字。 的确,因为涿郡的情形,不得不再调动一批粮食过来。 十日前…刘备便告诉甄逸,甄逸只说会想办法运来。 可事实上…直到今天,粮食方才筹齐。 三日后才能到。 俨然… 甄家就算再有钱,面对如今北境粮价的暴涨,粮食可并不好采买。 可…三日…这是无比难熬的三日。 简雍方才悄悄告诉刘备,涿郡已经有动乱的苗头了,莫说是三日…怕是明日都有可能发生哗变。 一旦暴动,那将比瘟疫蔓延更可怕。 他刘备保不齐都会成为老家的罪人,成为大汉的罪人… 这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 压力太大了。 当然…同样承担着这莫大压力的还有十常侍之首的张让,近三天来,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 呼… 又是一声长长的吁气,刘备已经有些垂头丧气的味道。 “玄德…”简雍再度提醒道。“我记得柳观主给予过你三封锦囊,如今前两封锦囊已出,依计行事瘟疫的蔓延是止住了,却迎来了新的问题,这暴动与哗变…如鲠在或,如今之于玄德,已经是间不容发的时候了,那么…柳观主的第三封锦囊,可否打开呢?” 锦囊? 整日因为涿郡的哗变隐患发愁,刘备倒是忘了这件事儿。 柳羽交给他的三个锦囊。 前两个… 一个利用天师道与甄家封涿县,一个利用张让的狠辣手段封涿郡。 至少…在防止瘟疫蔓延这一项上,都极其的富有成效。 那么… 第三个… 刘备可记得,柳弟说过,万不得已时再打开第三条锦囊。 如今… 涿郡随时有哗变的风险,再不打开的话。 当即… 刘备再不迟疑,迅速的从怀中取出锦囊,这是一封紫色的锦囊。 哪曾想…还未从锦囊中取出布绢。 “好啊…” 一道尖锐的声调响彻长空。 紧随而至的是连续的脚步声,“原来你们还留有一封锦囊,可是骗得咱家好苦啊!” 三人回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中常侍张让还能有谁? 区别于以往总是翘着的兰花指。 这一次,他揣着拳头,一副愤愤不已的模样,“好你们三个,合起伙儿来骗咱家,有那柳羽的锦囊,你们早说呀!” 说着话,张让已经行至刘备的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锦囊。 当即拆开… 上面的篆体小字很工整,却很少。 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底。 张让的脸色骤然一惊,他眯着眼,张起嘴巴…想表达些什么,却最终支支吾吾的没有脱口。 刘备、简雍、张飞也凑了过去。 看过信笺上的字眼,刘备与简雍的眉头均是凝起。 张飞则挠着头嚷嚷道:“这是啥意思,啥叫‘借一人头颅平万民愤怨?” 哼… 张让一声冷哼,他没有直接回答张飞的问题,而是质问刘备。 “刘玄德?若是今夜咱家不来,是不是你们就打算用咱家的脑袋平息民怨呢?” 呃… 刘备一怔。 好像、仿佛、也许…是吧?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说道:“张常侍这可错怪我们了,就是需要一个脑袋去平息民怨,怎么能是张常侍的脑袋呢?” 呵呵… 张让直接就“呵呵”了,“你也莫唬咱家,咱家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如今坊间传言,唯独你、我罪大恶极,你不削去咱家的脑袋,难不成…你还能拿自己的脑袋去平息民怨么?” 嘶… 这就有点尴尬了。 刘备一时间语塞… 倒是张飞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把屠刀,“嘿嘿,俺方才还没想明白,原来是这意思啊!” 这屠刀一出,张让直接吓尿了…正常男人被吓尿,那是前面的裤子湿,可他这种介于男女之间的阉人,是中间的位置湿…很湿! “黑脸…你…你想干嘛?” “有…有话好商量啊!” 张让退… 连翻后退,可张飞却笑吟吟的向他走来,这一抹笑意…在张让看来蛮渗人的。 嗖… 的一声,张让直接跳出了窗子,拔腿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张飞作势要追,刘备连忙喊住。 “翼德…” “嘿嘿。”张飞脚步一顿,退了回来,“俺就是吓吓他…” 一旁的简雍微微凝眉,“玄德,这要不用张常侍的人头平息民怨,那…” 这话脱口,刘备嘴角咧来,露出一抹厚黑的笑意。 “这个不用你、我操心…张常侍知道该怎么做!” 讲到这儿,他颇为欣慰的望向张飞,方才…张飞的举动是神助攻啊! … … 南阳,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家的族长在家中卧房心绪不宁的坐起,看着窗外微微的天光。 这时候,有仆人送来了一封竹简。 “老爷,这便是柳郡守身边三人的情报。” 邓某睁大眼睛,穿上了衣服,坐在了桌案上,展开这竹简去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