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南阳,棘阳县,岑家府邸。 细雨绵绵,若有若无… “文郡尉,拿着这封信笺,让诸位族长好好瞧瞧。” 柳羽掏出了一封信… 文聘结果,拿着信笺给五位族长看,竹简内容朝外,这让五位族长看的清清楚楚。 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原本趾高气昂的杜、贾两家族长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其它的三位族长亦是心头“咯噔”一响,一双瞳孔瞪得硕大。 至于缘由… 竹简上的字迹,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这是他们的靠山,大司徒杨赐的亲笔所写。 上面还有五家族长的名字,至于内容,前半部分就七个字——南阳事,拒不配合! 后半部分,则是细论,如何搪塞过去这位新晋郡守柳羽。 其中,更是写出了他们彼此间的关系,就差把“上下勾结,大肆敛财”八个字写到明面上了。 哗… 哗啦啦! 肉眼可见的,五名族长均是踉跄后退,一连几大步方才站稳脚跟,可双腿、双手尤自在发颤,颤抖的厉害。 不夸张的说,这一封信倘若交到陛下的手里,足够让他们这些‘云台将’,连带着大司徒杨赐…全盘皆输。 “咕咚!” 岑家族长下意识的咽下口水,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想不明白,这…这信怎么就到柳羽的手里了? 难道是派出去的信使被…被他抓住了? 如果是这样… “呼…” 岑家族长再度呼出口气,尽管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从未有半点小瞧过这个柳羽,可…可还是被他算计了。 一时间…整个岑府院落中变得紧张了起来。 反观柳羽依旧不说话,沉默的让人觉得悚然。 “柳…柳郡守…” 岑家族长再也顶不住这无穷的压迫感。 “柳郡守…你…你说怎么办…我们…我们就怎么办!” 这一番话脱口,岑家族长像是终于解脱了一般。 方才气势汹汹的杜、贾两家族长更是一个扶着墙,一个双腿踉跄…浑身冒汗,冷汗直冒… 他们就宛若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这位新晋太守一言不发,可这“沉默”却比刀子还要锋利。 “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杜家族长说不出话来,可他终究一抱拳,脑袋瞥向一边… 似是有些气馁,又有些无奈。 “输了!输了!” 终于,他大声喊出这么两个字。 这下,其它三位族长也只好拱手认输… “咳咳!” 终于,直到这时候柳羽方才开口。“本郡守这就上奏陛下一封奏书,陈明五位族长抗击瘟疫,仗义疏财之功,还望五位族长与我联名!也好让陛下宽心!” 杀人诛心么? 岑、马、贾、杜、陈五家族长彼此互视,这一封联名奏书一旦呈送到龙案前,那他们才是真的输了,彻底的输了,没有转圜余地的输了。 可… 他们有的选择么? 还是那句话… 这柳羽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儿,跟他斗…咱们这些云台将的后裔委实还差的远呢! ——开城门! ——开仓! ——放粮,放药! … … 幽州涿郡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刘备等在马车处,中常侍张让已经进了幽州刺史陶谦的府邸。 说起陶谦,他也算是官宦子弟,他的父亲曾担任过馀姚县长,只是幼年时父亲去世,年轻的陶谦便以性格放浪闻名于县里。 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拿布做成“战旗”,骑着马与乡里的一群小孩子玩战争游戏! 之后就是同乡、任苍梧太守的甘公出门时遇见陶谦。 见到陶谦的外貌不凡,于是叫上车来与他交谈,觉得此人相貌怪异,却颇有大志,于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陶谦… 在岳父的帮助下,陶谦才开始了官宦之路。 一年前,才做到了幽州刺史,还没有什么政绩。 哪曾想… 涿县就爆发瘟疫了,乃至于整个涿郡都有些捂不住的味道。 如今的陶谦还正一筹莫展。 倒不曾想,中常侍张让找到了他。 陶谦亲自为张让倒了一壶酒,道:“当初,我先后担任舒、卢二县令时,还是岳父寻到张常侍,经张常侍的提点,这才成为了幽州刺史,这点上,下官是要感谢中常侍的。” 陶谦的岳父甘公,他的妻子便是宦官之女,便是为此…甘公与宦官集团是有联络的,只是…陶谦有些看不上这些阉人。 当然… 看不上归看不上,表面功夫上显得还很和气。 张让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咱家是奉陛下之命来这儿的!” 陶谦眯着眼,问道:“不知,陛下?” “涿郡封城!”不等陶谦问完,张让干脆利落的说道。 陶谦一呆,而后惊道:“我倒是听闻新晋的涿县县令刘备封了整个涿县,使得瘟疫得到了一定的控制,可那是一个县,况且有中山无极甄家的资助,若是封一个郡…那…” 很明显…还是兹事体大这一项。 “难道你以为咱家是在和你说笑么?” 张让冷冷的看着他。 陶谦不禁道:“张常侍既这么说,下官怎敢当成玩笑?只是这事儿,太大…牵扯到了多少人,何况一个郡,多少个县城,哪怕要封城…是逐个县去封?还是整个郡去封?这些都要廷议…最难的还是这粮食与药材的补给…城池封了,那些耕地怎么办?那些药材怎么办?百姓们断了粮怎么办?闹出哗变又怎么办?” 陶谦内政是有一手的,特别是在屯田上。 他担任幽州刺史以来,做出过的最杰出的事儿便是让这幽州的耕地扩充了三成,如今正直五月农忙季节…怎么能封城呢? 哪怕是… 陶谦也知道,或许封住整个涿郡会对瘟疫的蔓延产生一定积极的影响。 可张让的意思却很坚决。 “咱家再说一遍,这事儿陛下不可能明说,但既陛下派咱家来,就是要让咱家控制住这瘟疫,至于粮食不粮食的,那不是咱家需要考虑的!” 这… 陶谦凝眉。 张让心头一凛,“办不成,咱家自然没法向陛下交代,可咱家就是受罚,也会拉下些垫背的,陶恭祖,咱家知道…你对我们宦官素有微词,可这事儿,说大了是为了控制住大汉北境的瘟疫,一旦瘟疫席卷整个幽州、北境…那你、我有好果子吃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