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张仲景哪里知道,看似是柳羽在默写先贤医理。 可实际上… 真正救了大汉千万百姓的是他张仲景本“景”啊! “我又写了一卷,仲景先生不妨先拿去看…如果有歧义的地方,可有寻我校对!” “事关这南阳瘟疫能否遏制住,我也只能默写出石壁上的医理、药理,真正要去为千千万万百姓诊治的,真正能彻底打败瘟疫,根治伤寒的是仲景先生啊!” 柳羽的语气格外的笃定,偏偏笃定中,还带着几许谦逊的味道。 这才是他在“南阳”与“涿县”中间选“南阳”的真正原因。 因为能救瘟疫的,从来不是他柳羽,而是张仲景。 必须由他吃透这《伤寒论》与《金匮要略》,方才能真正意义上的战胜瘟疫! 此刻… 张仲景的嘴唇抿成了如铁一般坚硬的线条,面上没有一点血色。 “不…” 张仲景的语气也无比的坚定。“救下南阳万万千千百姓,救下大汉万万千千百姓的不是我,而是…而是玉林观观主!” 在这点上,他心如明镜,没有柳羽默写的这些石壁上的医理! 他…他纵是拼上性命,最终的结果依旧是回天乏力! … … 翌日清晨,皇宫南宫,合欢殿。 王美人正在为天子刘宏更衣,这几日天子的驴车总是很晚才来。 天子的心情也阴晴不定,让王美人揣摩不透,生怕什么动作…惹怒了天子,让他龙颜大怒。 不过…昨夜,似乎天子颇有兴致,哪怕是后半夜来,也… 不等王美人遐想完毕,门外有小黄门禀报。 “蹇校尉、桥太尉、蔡侍郎求见陛下。” 刘宏笑着抬起头看看天,“这一大早上就都找上门了,他们是一刻也等不得呀,哈哈,今日,该是一个艳阳天了!也罢,朕去见他们。” 王美人不由得好奇,“陛下,今日那关长生的案子要判了么?” 唔… 刘宏脚步一顿,“这案子,连你都知道了?” 王美人微微颔首。“哪怕是后宫里也传开了,说是…天狗食日,天降下警醒,人世间有冤屈,只是…还…还有一种说法。” 刘宏好奇了起来,“什么说法?” 王美人眨巴着眼睛,好像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大胆说。”刘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王美人那张俏丽的面颊。 “陛下,还有一种说法是…是南阳、涿县瘟疫横行,上天以‘天狗食日’警示,是让陛下把目光放在抗击瘟疫这样的大事儿上,而非…一桩…一桩小小的冤案。” 王美人的话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是细若游丝。 “呵呵…” 倒是刘宏,他笑了,一边笑一边微微摇头,双腿迈开大踏步的往殿外行去。 他心里嘀咕着,好可怕的汝南袁氏啊,已经能“无孔不入”到这般程度… 不多时… 刘宏束着腰带出来,桥玄、蔡邕、蹇硕向刘宏行礼。 刘宏说道:“关长生一个白身,连个正经官职都没有,值得惊动到太尉与侍郎两人么?” 桥玄与蔡邕对视一眼… 桥玄道:“臣来此不是为关长生,而是为那‘天狗食日’下,罢免的三公人选!” “罢免什么?”刘宏大手一挥。“昨夜,袁司空已经辞官,无需罢免了,权且当是朕最后留给他一分情面吧!” 言及此处… 桥玄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巴。 刘宏笑:“桥太尉还是关心那关长生案吧,想看热闹,就午时去玉林观!” 留下这么一句话,刘宏拂袖而去,蹇硕连忙跟上。 行至千秋万岁殿时,中常侍张让早已等候在此,他呈上了一封圣旨。 “陛下,尚书台草拟,请陛下过目。” 刘宏看也不看。“去吧,就按照上面的宣读。” “喏!”张让答应一声,徐徐退下。 等到这殿中再无他人,蹇硕方才拱手禀报道:“陛下,人带来了。” “传!” 不多时… 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踏步而来,他看似年龄不大,三十余岁,可眼睛极大,眼眸中还掺杂着许多狂傲与不羁。 “草民皇甫嵩拜见陛下!” 来人正是皇甫嵩,凉州三明之一皇甫规的侄儿,前雁门郡太守皇甫节的儿子,关西将门小一辈中最骁勇的战将。 只是脾气古怪,为人傲气,不受士大夫的喜欢。 恰恰,刘宏最喜欢用的就是这种人,本打算用他战胜南匈奴王子,然后给他加官进爵…让他顺理成章继任他叔父的位置,驻守边关,成为忠于刘宏的将门中人。 哪曾想,南匈奴王子战胜段颎后,皇甫嵩也败了… 最后还是羽儿用“桥玄”、“蔡邕”、“荀彧”三人力挽狂澜! 自然而然… 原本该敕封皇甫嵩的打算也就搁浅。 故而,哪怕是皇甫嵩将门之后,可皇甫嵩依旧只能自称“草民”,他的身份则是“白身”!。 “蹇校尉可告诉你,朕要你做什么?” 刘宏张口道。 皇甫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带一千兵甲赴南阳,协助南阳太守抗击瘟疫、防止流民暴动。” 这话,皇甫嵩说的平淡。 可刘宏俨然不太满意,他的眸光幽深,语音中寒意森森。 “还未出征,最重要的就忘了么?” 皇甫嵩抬起头来,视线穿过那玉宇琼楼的殿宇,凝望着殿宇上硕大的“千秋万岁”四个大字,莫大的压力下,他才慢慢的收回眼眸,投在了天子刘宏的身上。 “保护那个人的安全,他若无恙,那草民与一千兵甲均是大功一件,他若有恙,那草民与一千兵甲将为之陪葬!” “很好!”刘宏淡淡的开口,他缓缓行至皇甫嵩的面前。“你不是一直都想继承你父亲与叔父的遗志,再度做回那雁门太守,驻守边陲么?” “这件事儿办好了,你要的,朕统统都给你!” … …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