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后来,简小涵推着周衍臻去过一次,墓碑上的照片是安盺的证件照,看起来有些稚气,扎着马尾,明显是学生时代的照片。罗杏找了很久,她的单照只有这种证件照,她便在各种证件照理挑了一张最好看的。 那日,简小涵陪着他在墓地里待了很久,这一别,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简小涵由着他,心里也不难过,因为最终她得到了他的人,这样足够了。她不愿跟一个死人置气,也不会再跟一个死人去争,争不过,永远争不过。 周衍臻对着墓碑上的照片,用嘴型说了一句,“我爱你。” …… 宋静和陈枷枷离开那天,周衍卿通知了容政。 “干嘛跟我说这个?我跟她已经分手了,我没跟你说过吗?她要去哪儿都跟我没关系。”容政说。 周衍卿出了公司大门,车子已经准备好,司机也已经侯在车边,他笑说:“这样啊?那这意思是我做的多余了,那真是不好意思。噢,对了,现在几点?” “一点十分。”容政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顺嘴回答。 “噢,我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应该赶得及。我没事了,那我挂了啊。” 容政挑了挑眉,这人是明显是故意把时间告诉他的,他轻笑了两声,说;“嗯,我要开会了,再见。” “好。”他笑说,随即便挂断了电话,随即便上了车。 容政说的开会自然是骗人的,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自那天他去过她病房之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更没有联系过。他的脑子里回响起了那天她最后说的话,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眉心微微的蹙了蹙。 正当他想的出神的时候,内线电话便响了起来,他迅速回神,将手机放在了一侧,按下了免提,“什么事?” “齐总快到楼下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随后,他便起身出去了。 这姓齐的生意,算是周亚男带来的,多半是她身边的那个齐晏来拉拢关系的。 最后,容政还是没有去机场,只有周衍卿和宋羲和来送行,陈枷枷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说说笑笑的,还知道开玩笑,虽然脸上留了疤痕,不过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 至于她跟容政之间的事情,周衍卿没有多问,在进安检之间,陈枷枷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跑了回来,站在周衍卿的跟前,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他,说:“帮我还给容政,然后祝他幸福。”她歪头笑眼盈盈的看着他。 等周衍卿接过,她便冲着他们摆摆手,说:“你们两个有空记得要来看我哦,拜拜。” “一路顺风。” 随后,她便跑了回去,宋静一直站在那儿等她,两人又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便转身过了安检。 那是一只钢笔,是容政送给她的第一样礼物,她一直像宝贝一样收着,那次吵架摔坏了,她跑遍了所有的店,却修不好了。她很执着,为了这钢笔,还跟人吵架,后来她也想通了,为什么修不好,也许就是再告诉她,有些感情破裂了,就再也修不好了,不管她怎么吵怎么闹,都没有办法修好了。 很快她们母女两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眼前,陈枷枷在安检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往四周看了一圈,终究是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便也彻底死心了。 周衍卿收回视线,侧头看了宋羲和一眼,问:“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等一切都安顿好就离开。”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没多久之后,宋羲和便带着唐叙去了荷兰。 他们都离开了,栾城仿佛由此变得平静。 周衍卿让陈聿简来信和帮忙,他推脱了几次,由着周衍卿坚持,并且理由充分,他还是回来了,几乎同周衍卿平起平坐。 毕竟信和有一半是属于周家的,陈聿简坐上这个位置名正言顺。 不过周衍卿现下手上什么都没有,他说:“偷偷告诉你,其实我真正的老板是旬旬,我手上什么都没有。” 陈聿简笑,说:“是吗?你怎么不早说,给旬旬打工,我心甘情愿。” 周衍卿挑眉,用笔头指他的鼻子,说:“把你脑子里不该有的想法去了,她现在是我合法妻子,是我孩子他妈。” 陈聿简但笑不语,只耸了耸肩。 “晚上一起吃饭吗?” 周衍卿摇头,说:“不了,明天我要出去一趟,晚上要早睡,还要哄孩子,没时间。” “噢,那我问问容政。”他说着起身,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用问了,容政去香港出差了。陆靖北肯定没空应酬你,一个人待着吧。” 陈聿简挑眉,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侧目斜了他一眼,说:“你这是在提醒我孤家寡人吗?我回家陪周衍柯去。” “我只是提醒你,年纪不小,该成家了。”周衍卿摸了摸下巴,笑道。 他的用意,陈聿简还是看的出来的,等他成家了,那他周衍卿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不管怎么说,程旬旬失忆的那段日子,也算是真真切切的喜欢过陈聿简,这一点周衍卿不说,但他心里一直都介怀着。 陈聿简进了公司,大概半月之后,就有些后悔,他来了之后,周衍卿三天两头不来公司,基本上把所有重要或者不重要的项目都交给了他。而周衍卿自己,则空出了很多时间来照顾小诺。 等小诺康复,活蹦乱跳之后,周衍卿便迫不及待带着小诺去找程旬旬。 他在找到小诺的时候,心里就一直有个期望,期望旬旬看到小诺,就能够奇迹般的恢复正常。可是奇迹终究只是奇迹,它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 由着程旬旬怀孕了,净虚并没有带着她到处跑,因着白塔寺在山上,孕妇不方便这样上上下下,所以他便在当地挑了个环境不错的地方,暂时居住了下来。所幸程旬旬还比较听话,净虚照顾她便没那么累。 只是短时间内,她还是无法亲近人,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她总是把自己当做一棵树,或者一朵蘑菇,然后一个人待着,一待就是一整天。 这几个月,周衍卿一直在做善后,还有照顾小诺,所以这几个月一直都没来看过旬旬,但跟净虚的联系一直没断过,几乎天天都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其实每天都差不多,有时候能在电话里听到旬旬的声音,每次这种时候,他的好心情最长能保持一天。 这天一大早,他就准备好了简单的行李,带着小诺和徐妈一块上路,几个小时的车程,小诺和徐妈都睡了一路,唯独他精神特别好,一路上心情都有些激动,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终于,一家可以团聚了。 周衍卿提前给净虚打过电话,他们到的时候,净虚在门口等着,他难得没有穿和尚的衣服,穿了个休闲的衣服,光头在阳光下显得特亮。 小诺一下车,就拉了拉周衍卿的手,说:“爸爸,他的头好像灯泡,好亮啊。” “不许没礼貌。”周衍卿厉声说。 小诺一下闭了嘴。 净虚微微一笑,说:“童言无忌。” 周衍卿上前一步,抑制着心里的激动,问:“她好吗?” 她好不好,他比谁都清楚,却还是要一问再问,一只手紧紧握着小诺的手,像是带了解药过来。 净虚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只浅浅的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我带你们去见她吧,她现在应该在花园里浇花。” 浇花其实就是玩水,摧残花朵。 算算日子,旬旬现在应该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在进门之前,周衍卿整了整衣服,又蹲下身子给小诺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摸了摸他的头,说:“要见妈妈了,开心吗?” 他点点头,说:“开心。” 随后,他们进了屋子,穿过客厅时,透过落地窗便看到程旬旬站在花圃里,一动不动,抬着双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快要走近的时候,净虚制止了他们,说:“你们先在这里站着,我看看她的反应。” 周衍卿应声站住,手心竟然微微冒汗,十分紧张,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净虚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旬旬。” 程旬旬没有反应,毕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净虚问:“你在做什么?” “我是一棵树,我现在在做光合作用。”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周衍卿和小诺。 “嗯,那现在变成人,好不好?” “我是一棵树。”她强调。 净虚想了想,便叫了一声小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