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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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清楚楚列了满满的罪状,段家的律师团队一出,对方连还口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当庭判罚,锒铛入狱。

    而后,段氏集团和于怀表业的实际控制权,又落回了段家手里。

    那些个看客围着看了一圈,虽然不懂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光是凭着对故事里面一知半解的解读,都能在人群里引起不少的目光。

    能说出里面一两个情节的,更是被追着问故事的后续。

    丰南在路上总是能听到不知实情但是加油添醋的人说的天花乱坠的,她低着头摇头笑笑。

    他们说那车祸是段程也的小叔亲自动的手,行车记录仪都拍下来了,段老爷子才有证据。

    事实却是林起苼越过了三个省追着司机小林来到他的老家,在他软硬兼施下小林终于说出了真相。

    小林收了段程山的钱后,他怕段程山杀人灭口,还留了一份证据自保。

    因此才能查出刹车失灵事件的原委。

    丰南想着想着,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她左手边菜篮子的菜都被丰南撞翻了。

    她赶紧蹲下来帮忙把菜捡起来,抬头却看到是李阿姨。

    李阿姨看到她也很吃惊,“南小姐,好巧啊。”

    “李阿姨?”丰南想起从前在江环相处的时候,这个阿姨对她贴心又照顾。

    “真的是南小姐啊。”李阿姨抓着丰南的衣袖,她当下眼里就湿漉漉的了,“三年了,小姐怎么也不回家看看。”

    丰南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起。

    李阿姨不知道她和段程也具体的故事,她只知道,丰南和段程也住在一个房子里,丰南走后,段程也对她又用情深切,念念不忘。

    这个房子里的东西,都保持着丰南走的时候的样子。

    自然而然,就用“家”这个词,来形容江环。

    她甚至不知道段程也还活着,自己一个人还是按照原来约定的时间,按时地去打扫卫生。

    按照段程也曾今说的那样,一周去送两次瓜果蔬菜。

    她忙拉了丰南,“走,我给你回家做饭。”

    丰南这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走到了江环楼下。

    她真是许久许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

    段程也那次车祸之后多处骨折,被段家转移到了国外治疗。

    李阿姨拽着丰南的手,没说两句眼睛就红红的,“南小姐,如今段少爷不在了,从前他总是让我每周送两次新鲜的食材去,他预付了我三年的薪酬,如今他不在了,我……”

    “您就当是陪我说说话,不然这些。”李阿姨指了指篮筐里的蔬菜,抹着眼泪摇了摇头:“又只能等到烂了我再拿出来丢了。”

    丰南看着李阿姨那满满的一筐蔬菜,点了点头,“好,李阿姨,我饿了。”

    李阿姨忙收拾掉脸上的泪水,拉着丰南上楼,“好,南小姐,我不说了,我去做饭。”

    她破涕而笑,热情地跟她介绍着自己篮子里那些新鲜的蔬菜分别可以做什么食材,带着丰南到了门口。

    李阿姨腾不出手来,对丰南说:“南小姐,你摁一下指纹锁吧。”

    丰南有些疑惑:“我应该开不了吧?”

    李阿姨用一副仿佛她在说笑话的表情看着她:“怎么会?少爷从来都不让我改密码的,他说你随时会回家的,到时候进不来他就要跪搓衣板。”

    丰南一顿,“是这样嘛?”她迟疑地把手指摁上去。

    当下门就开了。

    “我说吧。”李阿姨把一大堆东西拿进去,脸上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的得意。

    丰南帮着她,顺便问了一嘴,“从前段程也不怎么回家做饭,如今他……”丰南不太好斟酌关于他没死只是出国养病了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说。

    她改了一下,“如今家里又没有人,李阿姨,你买那么多生鲜干什么?”

    “唉。”李阿姨穿上围裙,“这事吧,段少爷三年前就定下来,不管他回不回来,我每周都会来给冰箱里放些新鲜的食材。”

    “他总说,要是南小姐您回来了,看到冰箱里面都是吃的,心情就会变好,家也有家的味道。”

    “只不过,过去三年,我每次来换食材的时候,我怎么样满满当当地放进去,就怎么样满满当当地拿出来扔了,也怪浪费食材的。”

    “但是少爷这个人吧,您也知道,认死理,决定的事难回头,他这么盼着南小姐您回来,如今您回来,他却……”

    李阿姨说着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丰南在那里看着厨房里熟悉的摆列。

    她爱下厨,段程也空了就会来厨房里,有时候就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手上翻来覆去的动作,有时候就从她身后抱着她,把过她的手熬着冬日灶火上的一锅浓汤。

    他们穿着浅色的毛衣,一个低头,一个抬眼,融在人间烟火的氤氲里。

    李阿姨连忙收拾了自己说崩溃就崩溃的情绪,恢复如初。

    “南小姐,您先坐会,我去厨房忙活了,中午就按照咱们路上我说的你爱吃的那几个菜来做。”

    李阿姨给丰南倒了一杯水之后就进了厨房。

    丰南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客厅。

    与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甚至沙发上那块与客厅主色调格格不入幼稚的床边毯,都是她留下的。

    她信步走到自己的画室,她走之前空置的画室里多了很多画。

    她能报的上名,和她也报不上名的画作,整整齐齐地列在那里。

    在那些画里,有一幅非常特殊的画。

    那画虽然被裱了起来,但是那纸张上的些许褶皱还是无法熨平。

    那是她画的段程也,她走的之后丢进了垃圾桶。

    想不到他却没有扔,还煞有其事地裱起来,挂在墙上。

    画上,他双手插兜,支棱着裤子口袋鼓鼓的,半边侧着脑袋,长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傲慢,就那样侧着站在那里。

    少年如斯,张扬纨绔。

    一阵风吹来,画室里的白色纱窗翻飞落下,门似是“吱呀”一声被风吹开。

    丰南回头。

    门框处,杵了一个人,他穿了一条驼色的高领毛衣,额间的刘海细密杂乱,他嘴里咬着半个似是刚从厨房里拿出来的苹果,抬眼对她笑着。

    “追了你一路了,你小腿叭叭的,走的还真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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