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你想不想尝试一下?” 付爽望向他:“我妈不喜欢带毛的东西。” “又不是让你在家养。”陈维砳拨着她的头发。 “宿舍也不给养啊。” 陈维砳盯着她,半晌来了一句:“我有地方让你养。” 付爽仔细思忖,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再望向他时,他诚心地说道:“刚到纽约,我就计划好了一年后回国的生活,等回到南城我在学校附近租一套公寓陪你读书,跟你一起生活。我不能回家的日子里,我也想好了,领养一只你喜欢的小动物,让它陪伴你。我很抱歉当初明明答应陪你在南城,却因为篮球去了纽约。付爽,对不起。” “陈维砳,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这是他必经的路,付爽也有自己必经的路,他们都在朝着自己的方向发展,为之努力,谁都没有对不起谁。 雨滴滴答答地落着,陈维砳记忆里都是分别的那天,她洋溢着笑容欢送他踏上前往纽约的航班。而从那之后,她就开始一步步从他的世界撤退。 “到了纽约后,我每天都很想你。我们联系减少,我能感觉到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关注我,我那时心里挺难受,不敢问你原因。我害怕你告诉我,你不爱我了。”陈维砳盯着付爽,仿佛又开始难过。 付爽望着他的眼睛,回想那半年的时光,她一心扑在课业上,学不擅长的剪辑和拍摄,系里各种学习的活动和机会都不落下,让自己的每一天都忙碌到没空去想他。她身上的担子加重,脑袋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后,分给陈维砳的思绪渐渐变少,久而久之,她变得越来越独立。 她以前也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可那会儿的自己铆足了劲拼命靠向他,而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用理性的思维回看。 “你不在学校的那半年,我应该过得很清闲才对,可我没有选择成为这样的人。你在我眼里从小到大目标都清晰,每一步都在规划中往前走,在变得更优秀。我就没有你这样的清晰方向,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一头倔驴,前方挂着根胡萝卜,我就不停地去追那根胡萝卜,其实放在我面前的东西明明还有很多。那半年我退了啦啦队,空出的时间一直埋头读书,一天比一天忙碌,学的东西越多,就越不会去想到联系你,每天晚上倒头就能睡着。” 陈维砳听着她的话,替她的努力感到开心,又觉得失落:“付爽,分手这种事不应该在电话里说。我当初和你在一起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我是真心地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付爽伸手摸着那只小猴子,她此刻的心情也越发平静,低着头跟他道歉:“陈维砳,跟你在电话里提分手,是我的不对。” 陈维砳赶紧握住她的手:“你消失后的日子里,我每天训练都集中不了精力,不是盯着你的相片发呆,就是一遍遍地翻我们的聊天记录。我知道这样做不行,可我控制不了自己,但凡我一坐下来,躺下来,闭上眼,我脑子里都是你。” 付爽的手被他攥在掌心中,一股股热流钻进她皮肤内,听他说的那番经历,像是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付豪也不告诉我你来非洲了,如果不是黄然给我发了一张你在非洲的照片,我可能就不会出现在这儿。从我到这儿的第一天,我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一样,距离返回的日子越近,我却越不想走,贪恋和你相处的时光。” 付爽怔住,从前的她,很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她有时希望时间能定格住在那一刻,不往后退,也不往前进,就永远活在那一帧里。 “付爽,你知道吗?我时常会觉得后悔,我明明与你认识了那么久,可我那么晚才懂得珍惜你。” 雨渐渐变小,在陈维砳的这句话中戛然而止,驻足停留的猴子也远去。她抬头望着参天的大树,深深地呼吸着感受这雨后的清新,也再次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付爽回头看他,陈维砳低头靠近,温柔地贴了一吻在她干净的唇上。她眨眼的这秒,心里像飘起了一只卷动狂澜的蝴蝶,扑通扑通的心跳,犹如回到了第一次心动的时刻。 返程的路上,天空架起了一座七彩斑斓的彩虹桥,横跨在广袤草原上,雨后天晴的阳光普照着这片被洗刷过后的世界,又带来了新的生机。 71 出发前往游猎野营地的早上,天还没亮透,付爽就起床洗漱准备。肯尼亚的早晨很凉,冷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裹紧了外套去集合点。 陈维砳一早就在车旁等她,她来时,陈维砳给她递了已经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她坐在车上吃,脚边放的是自己的行李,再抬头望望陈维砳的行李,她咀嚼着的动作忽然停了。 陈维砳收拾好了全部行李,等他们全体返回保护区时,这个营地再也不会出现陈维砳的身影。 一路上她都在补觉,醒来时发现陈维砳坐到了她身边,一直搂着她的肩靠在自己怀里。 她揉揉脖子往窗外望去,他们距离保护区越来越远,现在已经进入了城镇。 野营地的消费很高,他们在城镇的中国超市进行了补给,买了很多泡面、汽水、饼干等食物,又满载而归回了车上。 前往野营地这一路的风景都美不胜收,付爽迎面吹着风,望着窗外渐渐后退的风光,不知不觉中,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沿途中,他们在一处餐厅前停了车,久坐车中不能伸展,一个个下了车后都在活动筋骨。付爽跟着几个女孩进餐厅,回头望了眼站在车旁的陈维砳和金珉宇,他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处得这么好,经常凑一块抽烟。 “听说你要走了?” 陈维砳扔了烟头看他:“后天走。” 金珉宇笑容渐深:“你和付爽有没有和好?” 陈维砳迟疑了会儿摇着头,又听见金珉宇的笑声。金珉宇拍拍他的肩膀,随后拉他一块去了餐厅。 餐厅的菜色很一般,按人头自助,付爽吃了很多蔬菜,喝完两碗奶油浓汤后才出了餐厅,一个人坐在路边休息。 她刚坐下,从对面跑来一帮黑人小孩,包了一个圈围着她不给走,叽叽喳喳地朝她说话,她耳边顿时变得吵闹,立马站了起来。 陈维砳刚出来就看见那帮小孩拉扯着付爽,立马跑了过来,把她从圈里拉出来护在身后。那帮小孩瞬间不闹了,不过却没走,定定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陈维砳回头问她。 “他们饿了,想吃东西。” 陈维砳再转回头看这帮小孩,一个个睁着大眼睛乞求地望着他们。他弯着腰问他们的家人都去哪儿了,那帮小孩摇摇头不说话,他便知大概是家里的大人让他们出来的。 付爽拉了拉陈维砳的外套:“车上还有点饼干,拿给他们吃吧。” 陈维砳拉着她的手上车,推她坐进去,然后从袋子把饼干全拿了出来。抬头时,他跟付爽说:“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跑。” 付爽看着窗外的那帮小孩,在非洲这种情况很常见,更过分的行为也有发生过。她不禁想起自己刚来非洲的当天,就被坑了50美金。 “算了,也没抢东西,去吧。”付爽推推他。 他转身去了那帮小孩那儿。那帮小孩见到饼干就要抢,不过陈维砳个子高,手臂举了起来,他们就够不到。 付爽看到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话,那帮小孩忽然听话地排成了一列,从他手中一一领了饼干,心满意足地跑远了。 临近傍晚,他们才到了野营地,坐着营地的专车前往晚上要入住的帐篷。奔波了一天,他们刚到地方就用了晚餐,比中午吃的稍微好一些。天黑后,营地不让乱活动,一帮人又匆匆返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出了保护区,付爽才想起办了网卡,不过这会儿手机没电了。她洗好澡后,赶在营地熄灯前,去了公共区域充电。待手机能打开后,付爽拨打视频电话,等了许久才见到钱雅兰。 钱雅兰望见她,就是一声:“哟,你怎么剪刘海了?” 付爽抬眸拨了拨头发:“不好看吗?” “好看,你就是剪个光头,妈都觉得好看。”钱雅兰对着镜头好一番瞧着付爽,虽然黑了一点儿,但肤色健康,越来越精气神了。 “妈,我想你和哥了。” “让你回来你不听,偏要去当志愿者。”钱雅兰埋怨。 付爽转着手机给她看自己所在的地方,钱雅兰一阵唠叨,说这地方黑灯瞎火的,让她晚上千万不要乱跑。母女俩又扯了一些家常话和付爽回国后的打算后,才挂了视频。 付爽刚扭头要拔充电器,发现陈维砳蹲在那儿插充电器。 他抬头笑着问她:“跟阿姨视频了?” 付爽点头,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维砳坐了过来:“有一会儿工夫了。” 那她和钱雅兰的聊天,陈维砳估计听了一大半,忽地听见他问:“下次还会再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付爽望着他:“上学期间可能不会有机会了,但工作后就不知道了。” “真想当体育记者?”陈维砳靠近她。 付爽点头:“我学这个专业四年,不是学着玩的。” “记者很累的,分派任务多,下班也不准时,遇到赛季的话可能还要出国,一路都在奔波。” “我不怕累,想好要做这行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了。” 他们两两相望着,陈维砳忽然低头凑近问她:“那你可不可以考虑当篮球记者?” 付爽往后缩了缩脑袋,移开了眼睛,对他的请求闭口不答,拔了手机充电线,准备往帐篷区走。 陈维砳赶忙拉住她说:“我以前没想通你为什么要来南体读书,还选了体育新闻专业,是为了我吧?” 付爽抽着胳膊:“放开。” “不放。”他握得更紧。 付爽俯视他:“是为了你又怎样?” “谢谢你。” 陈维砳拉她坐下,继续说:“付爽,我很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和坚持。全国大赛结束那晚,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有满腔的话想告诉你,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悦。我觉得自己遇到你特别幸运,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付爽握着手机的手攥得很紧,记忆又飘回了那个夺冠之夜,他的确很开心,有满腔的话想告诉她,可她当时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其实在那之前,我就感觉到你不对劲,但每次我一问你,你都是闭口不谈,我当时以为你真是训练累了。你宁愿把事憋在心里,都不愿意打搅我比赛。”陈维砳低了头。 付爽每每想起自己痛哭的那天,都会感觉那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 她低着头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提了。” 陈维砳扳过付爽的肩膀平视她:“付爽,我希望你受了委屈,碰到难过的事、麻烦的事、自己不能解决的事,都能立马告诉我。” 他说得那样认真严肃,付爽凝望着他,又听见他说:“我做错了什么,你也要告诉我,我改。” 从陈维砳出现在肯尼亚的那天开始,他所做的一切,点点滴滴都被付爽记在心中,让她真切地感受到陈维砳对她的真诚与毫无保留。 付爽正想说话,忽然厅内的灯光暗了。突如其来的黑夜占据了眼前的视线,她看不见任何光,只能感受到陈维砳突然压下来的吻。他把她压在坚硬的藤椅上,手在她脑后垫着,缠绕着她的舌吮吸。付爽推不动他的身子,他越来越有力量的胳膊环绕着她的腰肢紧搂,压下来的吻也不再像昨日那样温柔克制,一直霸道地侵略着她,让她毫无抵抗力。 陈维砳吻了许久,直到她换不过气,他才松了她的唇。 付爽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在黑夜中望清了陈维砳的眼睛。那一刻,她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在耳朵里阵阵地回响着。 “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陈维砳摸着她的脸。 付爽脸颊滚烫,仍在急促地喘息着,忽地胸前一重,看见他埋在了自己胸口,立马拍他脑袋。 “起来。” 陈维砳脑袋一疼,叫了声直起身。付爽望了眼黑漆漆的四周,起身往帐篷区走。陈维砳也跟了过来,一直走在她身边陪着,等到她安全回了帐篷内休息,他才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