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奏疏中的内容可属实？”

    李英顿时面露踌躇，他不敢欺瞒朱瞻基，但是更不敢说这是真的。

    见状，朱瞻基就明白什么，他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心脏竟是升起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之感，令人窒息。

    他的喉咙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起来，整个人伏在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李英不敢去安慰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叩头道：

    “皇上，奴婢愿为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已经接过了东厂的掌印了。

    许久，才见朱瞻基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慢慢的抬起了头，只是那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冲天杀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让人通体生寒。

    李英很明白唐辰逸对于朱瞻基来说意味着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朱瞻基的意思来。

    朱瞻基忽然间笑了起来，面色冷然，话语间满是悲伤和凄惨之意。

    “哈哈哈，好得很啊！汉王叛逆，岂敢妄称天数？残害忠良，屠戮无辜，这便是大明的汉王爷吗？还有狗胆打出清君侧之旗号！以前先帝告诉朕要爱护亲族，要知礼守义，而如今朕却是在他的身上丝毫看不出一点儿！朕眼瞎了嘛！朕眼瞎了嘛！”

    他红这眼嘶吼着，状若疯癫。

    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笑容戛然而止，嗓子都有些哑了一般，泪眼磅礴道：

    “朕……朕该如何去跟唐家交代啊？当初是朕执意要辰逸跟着朕去南京的，后来也是朕归心急切，辰逸才出此下策，替朕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朕如何向他那未出世的孩子交代啊？孤儿寡母，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朕于心何忍啊？他的孩子便是朕的半个儿子啊，朕也有儿子，若是朕的儿子没了朕又当如何啊？朕……昏庸无能，辰逸乃是父亲和爷爷钦命的辅政大臣，朕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说着，他竟是悲痛欲绝，一下子倒在了榻上，五心向天，眼中满是生无可恋之色。

    一旁的李英摇着头，哭成了一个泪人道：

    “皇上……何必妄自菲薄呢？大明不可没有皇上啊！”

    朱瞻基却像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一般，声音微弱的喃喃自语道：

    “朕的手足啊，国朝的肱骨啊，天下的栋梁啊！居然死在了叛臣逆党，屑小贼子的手里，尸骨无存，亲者深恨，仇者大快，他们此时定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吧？”

    他的脸上说着，已经逐渐露出了坚定之色，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一刻像是如今一般转的飞快。

    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眸深处掠过了滔天的恨意，杀机重重的说道：

    “他们高兴，朕不高兴！天子一怒，伏尸千里！他们以为他们就能好过嘛？朕要索他们的命!将叛臣逆贼三族诛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