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过节-《咬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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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后,裴奚若深刻体会到了,总裁这职位,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傅展行初一这天便去了集团。

    昨晚知道这个消息时,她很失望——新年第一天,不能和喜欢的人一起赖床,还有什么意思。

    “你以前过年也这么忙吗?”裴奚若勉强送他到卧室门口,睡眼惺忪,问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社畜还有七天假呢。

    他吻了下她,“忙过这一段就好了。回去睡觉。”

    “我可以送你下楼呀。”她打着哈欠。

    “不用。”他直接把她抱回床上。

    结果,裴奚若顺手一揽,又拉他亲昵了好几分钟,报废掉一条工整领带。

    傅展行只得去衣帽间又换了条。

    昨夜毕竟闹得有点晚,裴奚若方才全凭本能耍流/氓,这会儿困意袭卷上来,没等他出来,便一头栽倒睡着了。

    睡醒以后,才渐渐回过味来。

    商业斗争上的事,她不了解。

    不过,傅展行打电话时,她偶尔也能听见只言片语。知道他这么忙,应该是因为沈郁。

    沈郁啊。

    这个二人世界的杀手。

    她诅咒他尽早滚回芬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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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真是这诅咒生了效,二月份时,裴奚若收到了沈惜的来电。

    彼时,她正在工作室里,筹备参加一个平城市版画邀请展,两只手握紧胶刮,正要用力往下按。

    这是个很考验臂力的动作,力道稍稍不准,印出来的颜色便会有偏差。

    听见电话铃,她并未第一时间接起。

    在印完第一版之后,才擦干净手上沾的颜料,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她一般是不回的。

    恰好,第二通电话打进来。

    “喂?”她接起。

    “裴小姐?”那边的声音很柔,“我是沈惜。”

    这个名字,裴奚若当然记得,且比“沈郁”印象更为深刻。按理来说,她对沈惜应该也没好感,可事实上,感觉却有点小复杂。

    有种……不知道她是好是坏。扑朔迷离的味道。

    裴奚若转身,拖了条椅子出来坐下,用一贯的语气询问。“你找我有事?”

    沈惜像是来坦白的。

    裴奚若这才知道,这一年多,沈郁明里暗里,对傅氏动过无数次手脚,都被傅展行及时察觉了。

    “他和我说,是想夺取傅氏,其实我觉得,他更想搞垮它。”沈惜轻声道。

    沈郁在芬兰时,曾意图勾结那边的通信商,也曾试图引资卷土重来,但傅展行给的掣肘太多,他无法施展手脚。

    恰好,趁傅老爷子脚伤,沈郁光明正大地回了国。

    然后,利用自己在国外发展的人脉,给当地一家公司注入大量资金,本想一击脱手,没料,傅氏的反应速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而之后傅氏的围追堵截,更是他没有想到的。

    接二连三的失败,刺激了沈郁,他铤而走险,将商业机密出卖给了另家公司。也正是此举,让傅展行掌握住了确凿证据。

    “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傅氏起诉的话,也可以判/刑。”沈惜嗓音平静。

    裴奚若觉得,她这态度,完全不像沈郁口中的妹妹。

    她趿拉着拖鞋,去接水喝,“你是他女朋友吗?”

    “女朋友?”沈惜似是摇摇头,低声道,“情人吧。”

    然后,沈惜讲了她和沈郁的关系。裴奚若听得入神,连倒好的水都忘了喝。

    沈惜倒是很平静。

    “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也试图去改变。后来发现,没有办法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

    “所以我放弃了。”

    “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应该也不会觉得,我是女朋友吧。”

    沈惜说完,停顿很久,才重新开口。

    “我离婚以后一直没什么朋友,总觉得,有些事要讲出来,才能过去。只好对你说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裴奚若听完她的事,哪里还会见怪:“不会。”

    “顺便,如果可以的话,”她轻顿了下,“可以请你帮我问问傅总吗,他什么时候才允许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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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听到这句话时,裴奚若脑海里差点有了场狗血展开。

    之前看过的天雷狗血,巧取豪夺文纷纷冒了出来。

    她马上给傅展行打去电话,却是沈鸣接的,“太太,傅总在开会。”

    “呵呵。”裴奚若冷笑两声,就挂了电话。

    倒是把沈鸣吓得不轻,一散会,就立刻将手机递到傅展行面前,“傅总,刚才太太打电话过来,这样冷笑了两声。”

    他像个人体复读机,完美地copy了裴奚若冷笑时的语调。

    傅展行回拨过去。

    那边接得很快,捏着嗓子说,“傅总啊。”

    傅展行松了下领带,“嗯,又怎么了?”

    像是种越来越根深蒂固的习惯,听到她的声音,他唇角就浮现出笑意。

    这句话里虽带了个女孩子都讨厌的“又”,却丁点儿不显不耐烦,反多了种宠溺的味道。

    沈鸣在一旁,都差点被苏倒。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在外面养人啦?”她这个“金丝雀”,当得很有底气,质问时丝毫不拐弯抹角。

    他答,“没有。”也不见丝毫慌张,或者急忙解释的意思。

    “是吗?”她语调上扬,明显不信。

    “你在家?”傅展行问。

    “是啊。不等到你上门解释,负荆请罪,我是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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