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远走他乡-《大观风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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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清晨有点凉,凉的冷清,谢广德行出院子,院子外也是冷清的,缺少了人气,一切变得没有生气。

    行着行着,就行到谢傅居住的院落,谢广德停了下来,朝院内望了一眼,里面杂草丛生,像皇宫深院的冷宫一般。

    谢广德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进入这院子了,今天却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或许是里面已经没有让他产生愧疚的人。

    着火当日他恨不得打死这个逆孙,此时想来却庆幸他跑了。

    无论如何也相处了近二十年,岂能没有一点感情。

    谢广德低头看向脚下的鞋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看这个孙子不顺眼,不顺眼的那么没有缘由。

    仔细想来,谢傅到底干了什么为非作歹,大逆不道的事情,却是没有。

    他经常对谢傅没有好脸色,其实他知道自己是内心感到愧疚,他是在逃避,不敢面对,只有把谢傅当做一个劣孙,自己对谢礼的偏袒才说的过去。

    自己所做的一切才合情合理。

    孙儿啊,我其实不是那么讨厌你。

    推门进入谢傅的房间,房内摆设十分简陋陈旧,堂堂的谢家二少爷住的房间却连书童石溪都不如。

    刚进门窗边一张小书案立即吸引谢广德的注意,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张小书案居然是谢礼少年时候所用,他以为已经丢弃,居然是在谢傅房间。

    小小的书案,谢广德脑海里突然划过谢傅孩童时那渴望的眼神,当时自己却对他冷漠的呵斥。

    小书案的高度有点怪异,谢广德蹲下,果不其然,书案的四只脚都用砖头垫高了。

    藏在书案下面的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也同时映入眼中。

    难道这些年他就在这样一张破旧的小书案上偷偷认字读书吗?

    谢广德感觉自己真的是该死!

    岂能没有后悔,他是真的后悔了,别说谢傅是谢家的血脉,就算他真不是了,自己也绝不该如此对待这个孩子。

    床边有一双鞋靴,却不是谢傅的,谢广德疾步走了过去,他蹲了下来,伸手摸下鞋底。

    果然,靴里面极为柔软。

    很明显,这是一双特意为他准备的鞋靴,谢傅知道他脚有顽疾,谢傅惦记着……

    谢傅为什么不拿给自己,谢傅为什么要偷偷把鞋送到他的房间。

    孩子,是爷爷对你太凶了吗?所以你不敢面对我。

    谢广德满怀心酸,瞥见床底下堆满书本,意外之余又感到欣慰,喃喃自语道:“我真的这么可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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