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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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不是你说的那样。”寂白咬着下唇,用力地说:“谢谢你把玉还给我,但他不是你说的那样,观音也不会因为人世间的污浊和苦难而感到被亵渎,你说错了。”

    厉琛没有想到,寂白对谢随竟如此信任,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高中生谈恋爱,说到底不过是玩玩而已,甚至连爱情都算不上。

    他本来是没有放在心上,可...

    “厉琛,谢谢你,我先走了。”寂白冷冷地说完,转身离开了图书室。

    厉琛望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子里暗流涌动。

    他当然不会知道,寂白经历了两世的谢随,那个少年不仅对她有情,还有义...

    寂白对谢随的了解,远甚于他人,所以她不会因为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心生罅隙。

    尽管如此,寂白隐隐担忧了起来。

    她没有给谢随打电话,而是摸出手机拨通了蒋仲宁的号码,什么话都还没说,蒋仲宁便紧张了起来。

    “那个,小白啊,有事吗?”

    “我跟谢随在一起,他丢东西了很着急,问你有没有招。”

    寂白知道几个男孩成天搅在一起,应是消息互通,丛喻舟心眼多,但蒋仲宁就要简单很多,所以她给他打电话,含糊地问了丢玉的事。

    果不其然,蒋仲宁诧异地问:“什、什么么?你知道了?谢随还叫我们不要说呢,他自己先绷不住了,哎,我和丛哥不是在拳击室打听来着吗,不过当时局面太混乱了,看到的人不多,总之,你让随哥别着急,安心养伤,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他。”

    “……”

    “喂,喂...小白你在听吗?”

    寂白声音平静地问:“哪家医院?”

    蒋仲宁傻了。

    **

    医院床位紧张,谢随伤势不算太严重,今晚过了应该能出院,因此被安排在走廊的床位。

    空荡荡的走廊里同样还还有好几位病人,呻/吟声和呼噜声交织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谢随躺在病床上,枕着手臂,另一只手拎着英语单词本,心里琢磨的却是怎样把他丢的东西找回来。

    想了半晌,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他决定明天再去拳击室问问,肯定有人看到是谁拿了玉。

    耳边,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谢随一按下接通键,蒋仲宁夸张的大嗓门便炸了:“卧槽!谢随你快跑!”

    谢随皱眉,将手机听筒拉远了些:“闹什么?”

    “随哥,我不是故意卖你的!小白太鸡贼了,现在她已经杀过来了,你...你还是躲躲吧。”

    蒋仲宁话音刚落,谢随便看到不远处的拐角,女孩背着书包走了过来,正向值夜班的护士打听,随后,护士指了指谢随所在的方向。

    女孩转头便望见了他。

    她面颊绯红,看样子是一路跑来的,看到他,她轻轻咬住了下唇,那双剔透的眼睛湿漉漉的,责怪有,但更多的是心疼。

    谢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在见到寂白的那一瞬间,忽然平静了不少...

    他将英语本放在枕边,穿上一次性拖鞋,缓慢地支着身体站起来。

    而女孩远远地看了他几秒,愤愤地转身,用力按下电梯按钮,离开了。

    谢随重新坐在床上,低下了头,心里有点酸涩,也有点...委屈。

    她生气是应该的,就不该来看他,他把她送的玉都弄丢了,她最好这辈子都别理他了。

    谢随捂了捂胸口,重新躺了下来,黑漆漆的眼瞳凝望着天花板,努力平复着心里翻涌的难受。

    二十分钟以后,电梯“叮”的一声响了,轻缓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然后停在了他身边。

    谢随抬头,看到女孩站在床边,紧抿着唇,敛着眸子看他。

    “吃饭了没。”

    “没。”

    “饿不。”

    “饿...”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坐起身来,乖巧地坐在床边,时不时看她一眼,捏捏她的衣角。

    满心忐忑。

    寂白一言未发,将口袋放在床柜边,取出了热气腾腾的乌鸡粥和几盒小菜。

    看到谢随的右臂还在输液,寂白索性拎了勺子,舀起热雾腾腾的粥放到嘴边轻轻吹拂。

    “张嘴。”

    谢随现在食不知味,机械地吞咽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只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小白...”

    “小白现在很生气,你最好别讲话。”

    寂白用勺子捣着碗里的粥,找到鸡肉块,吹了吹,然后板着脸喂给他。

    “饱了吗。”

    “不知道。”

    寂白喂给他一勺,他便咽一勺。

    寂白放下了碗,闷声说:“晚上别吃太多,快睡觉。”

    “哦。”

    “睡啊。”

    谢随怔了怔,机械地躺了下来,手还攥着她的衣角,感觉自己像个傀儡似的,完全没有脾气的。

    “等你伤好了,我再找你算账。”寂白躬下身,仔仔细细给他捻好了被单。

    谢随攥着她衣角的手,忽然用力。

    女孩重心不稳,跌进了他的怀中。

    “哎...”

    谢随紧紧地抱住了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将她缠进怀中。

    “我再也不会去拳击室,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呼吸急促,语气恳切:“小白不要生我气,好不。”

    “真的不去了?”她抬眸望他,目光里带了一点希冀。

    “我保证。”

    寂白是相信谢随的,从蒋仲宁的描述中,寂白也知道这次谢随是真的尝到苦头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多气,她就是心疼,疼他的生活这般艰辛,疼他所受的皮肉之苦。

    “谢随,我说了,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否则...一切都没有意义。”

    她的重生没有意义,所有的努力也没有意义!

    “谢随,你必须、必须要听我的话。”

    谢随听完这句话,怔了几秒,忽而间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温热的唇压了下来。

    寂白猛地睁大了眼睛,面红耳赤,脑袋不停地左右闪躲,可是男孩死死箍着他,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安静而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女孩低沉沉的呜咽声。

    寂白羞得想哭了,他明明做错了事,却还要这样对她...真的太坏了!

    “谢、谢随,你松...松开...”

    她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感觉快要窒息了。

    他又温柔又粗暴,乐此不疲。

    她伸手胡乱地推打他,只听谢随发出一声闷哼:“疼...”

    于是女孩连忙缩回手,不敢再胡乱触碰,生怕碰着他的伤口。

    她只能任由他这样为所欲为。

    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寂白感觉唇都麻木了,身体被他桎梏在怀里,软绵绵的,轻微地颤栗着。

    她神情有点懵,谢随用鼻翼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小白,我听你的话。”

    哪怕刀山火海,赴汤蹈火,他都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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