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重度洁癖?很难相处? 没有的,那是北京那只坏崽,不是眼前这只乖崽。 晏外婆心里可有着底,先前孙女被亲爸接到北京去生活,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的时候,知道人以后大半是要留在首都了。现在又谈了个北京本地的对象,留京的可能性就一涨再涨。思及此,她不觉眼角微热,轻微感伤,一面纸巾就被恰到好处地奉上眼前。顺纸巾望去,正是杨林分绿。 何星若接过纸巾,展眉笑了笑,“谢谢小绿。” 虽不如何星若那般伤感,但晏平生脸色也不好看,杨林分绿遂也伸臂,递了什么东西过去。 晏外公垂目一看:一瓶速效救心丸。 “……” 与外公外婆告别前,晏歌最后带走的是把琴,名唤绿绮。 坏了的绿绮。 她打包琴时,恰被男人看见,也被问了句。晏歌回了:“修不好了。” 是母亲的遗物,但是修不好,往后也不能再弹奏了。 原因在于琴弦。 绿绮的琴弦构造中有天蚕丝的成分,却不是一般的天蚕丝,而是生活在湘西的一种天蚕。对自然环境挑剔苛刻,亦不为人工驯养,因而珍稀难得。 若只是因为天蚕丝的缘故,倒还能修好,只是要费些时间和工夫。 真正难的,是用湘西天蚕丝制琴的工艺,天蚕织锦。 天蚕织锦出自湘派的制琴师傅,从明清时期一直流延至近现代,是独门独户间传承的非遗技术,亦于近十年间失落了。 和其他传统非遗技艺一般,天蚕织锦失落的原因也不外于几点:一是传承范围狭窄,技术不外流;二是技术市场需求量小,利润单薄,以至于后代的子孙看见钱上没奔头,也就懒于接下老祖宗的饭碗了。 事实上,为了修绿绮的琴弦,晏平生曾与湘西那边联络过,得到的答复是,仅剩下的那一位天蚕织锦传承人也已八十有五,双目视网膜脱落,与失明无异,已经不可能再行这门工艺了。 也因如此,这把琴今后也再无修复可能了。 晏歌一五一十解释,容绰也在旁听着,眉目凝在那把断弦的琴,直至收拢在盒,他俯下身,一并将琴盒携走了。 …… 回京后一切如常,再过半月的时间,两家人全部正式见过面,将婚事先订了下来。而后摆了个类似家宴的订婚仪式,规模不大,来的都是家里人。 主角是谁毋庸置疑,只是关照过了新订婚的坏崽和宝贝崽,触及那一隅的影,江世应眉头稍动,出声叫人,“璃璃。” 莫璃就坐在位上,两手间拢着支手机,垂眸在手机屏上,目光也出神得厉害。此时老先生开了口,她也全然未闻,只一心在想自己的事情。 “璃璃。” 在莫璃一侧,江翡如要端杯浅饮,手肘却暗地用力撞了莫璃一回。那厢的年轻女人才如大梦初醒般的,“……妈?”然后又在江翡的示意下偏过眸来:“外,外公。” 对她的出神,江世应浑若不觉,只朝她招了招手:“璃璃,你过来。” “到外公这里来。” 莫璃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外公面前呢,少不得振作精神打起笑意来,“外公。” 江世应笑了笑,望向她满目和蔼,说话亦是温言,“老六人生大事一定,现在你就是我们家最小的了。要是有心仪的对象,随时带回来给我看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