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像很早,又好像迟了-《以后少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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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扔进家里的沙发中,他转身靠着沙发垫坐下来,环视了一圈可称得上是清寂的屋内。
这片小别墅的隔音向来做得好,就算周围再吵,他也听不到什么旁的声音。
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居然听到断断续续的人声,像是新闻播报,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传进耳朵里。
有多久没开过电视了?
他揉了揉头发,从哪个角落里摸出一个遥控器,摁了摁,没开。
……是没电了还是遥控器不对?
他松开手,遥控器滑落进沙发的缝隙,就那么卡在那块儿,不上不下的。
不上不下,真是不上不下,他盯着遥控器无聊地想,上次开电视,还是因为梁焕来了。
那时候他的反应很激烈,是那种冷淡的激烈,懒得回应,但分明每一个简短的音节都表明了自己的厌倦和不耐烦。
他那时候,觉得梁焕的存在,是一件非常非常讨厌的事情。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生过,不出生,就不用做他的儿子。
看着梁焕努力想去弥补些什么的样子,他反而觉得可笑,当初不作为,这会儿却来试图让他感受到关爱,实在滑稽。
但,就是看着黑沉电视机的那一刻,梁寓搭在膝盖上的指尖滞了滞。
他曾经以为梁焕什么都没有给过自己,可不久前发生的事就这么闪烁着映入脑海。
好像……假如没有梁焕,郑意眠奚青的事不会这么快解决。
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梁焕的好,第一次感觉到做梁焕的儿子,也不是一件特别差的事。
他觉得好像很早,又好像迟了。
事件逐渐平息之后,郑意眠漫画下的分数和评论,也开始回归到了水平应有的状态。
《万妖生》从三月开始连载,到八月完结。
这五个月来,她耗费了大量的心血来构思、绘画,但考虑到自己在长篇漫画届还算个新人,不适宜把主线拉得太长,于是把故事停在了最该停的地方。
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大的长篇,但该有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全都具备了。
橙橙给她发来完结贺电,说是有空给她申请一些影视推介,现在影视部还忙着。
郑意眠问忙什么,橙橙只是隐隐约约说部门在处理辞幕影视的事情,具体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部门最近为这事儿忙着。
刚好完结时候是暑假,郑意眠休息了一阵子,跟着梁寓四处玩了玩,放松一下。
暑假时候,正好碰上赵远生日,他叫的人不多,都是一群关系好的在一块儿玩。
当天,郑意眠和梁寓一块儿过去给他庆祝生日,梁寓把门一推开,郑意眠就看到一个等身高的巨型蛋糕。
赶来的李敏叹:“我天,赵老板有钱啊,这蛋糕很贵的。”
“贵有贵的道理,”今天的赵远格外意气风发,还喷了发胶做发型,“这家蛋糕的奶油非常棒,可以说是我吃遍W市最好吃的奶油,等下给大家尝尝。”
人来齐了之后,大家就开始撺掇赵远吹蜡烛。
时间正好到他的出生时间,赵远一口气吹熄所有的蜡烛。
一片欢呼声响起。
赵远:“切蛋糕切蛋糕!让你们尝尝小赵老板火眼金睛下的美味食物!”
切蛋糕的是梁寓,郑意眠就站在他对面,看他切过之后,把除了赵远那块外的第一块蛋糕递过来,伸手就要拿。
猝不及防地,碰到另一根手指。
她愣了愣,转头去看,发现站在梁寓旁边的一个女生,也伸出手想要这块蛋糕。
那女生似乎并没有松手的打算,反而抬头,用一种极其期待的眼神看向梁寓。
欢笑声有刹那的停止。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具象的语言传达,郑意眠只消看那女生目光一眼,就能看出她眼里明显的爱意。
她素来不爱和人争,但如果这个时候松手了,未免有点叫人心堵。
她明明是他的女朋友,拿这块蛋糕是应当的才对。
这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这暗涌和不对劲,当即叫唤开,想要缓和气氛,玩笑道:“要是把这蛋糕带回学校,说是梁寓切的,指不定能卖个高价!”
那女生看向梁寓,竟然带着孤注一掷的勇猛和坚定:“我愿意买,多少钱都可以。”
一边围观的赵远瞠目。
李敏戳他:“什么、什么玩意啊?
这人谁?
你把她放进来干啥?”
赵远:“就以前活动里认识的女生,她问我能不能来,我就答应了,妈的,防不胜防啊。”
梁寓听了这声音,却没有过多的表情。
他抬头,笑着看向郑意眠,话却是对刚刚那个提议卖蛋糕的人说的:“那她岂不是亿万富翁了?”
那人道:“怎么呢?”
梁寓低下头,刀没入绵软蛋糕中,轻笑一声:“她的蛋糕都是我喂的,按照一勺一百来算,她现在也该无形消费了许多资产才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轻松让那女生松了手。
无形之中,他已经针对某件事情做出了回答——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冷漠到几近残酷。
她早该知道的,对于别的人,他向来是吝啬自己的温柔。
赵远:“……秀恩爱可以这么高雅又这么骚的吗?”
室友大叫:“骚不过,骚不过!”
后面的李敏转头,对老三说:“请分析这种手法。”
“啊?”
老三愣了愣,不甚确定道,“侧面烘托?
侧面描写?”
“恭喜你,答对了!”
李敏抬手,“给自己鼓鼓掌吧。”
老三:“有奖品吗?”
李敏准备鼓掌的手一停,而后骤然转到老三眼皮底下:“一巴掌,要不要?”
老三:“……”
小插曲之后,赵远又提议玩游戏。
室友抖着腿:“反正就总是玩些骚断腿的游戏就是了。”
这次的游戏规则赵远草草带过,只说抽到一套卡片的人要按他的指令去做,想着赵远是个拎得清的人,加上今儿个他是寿星,大家也就同意了。
郑意眠先抽了一张卡,是一半的桃心,然后到了梁寓。
梁寓抽卡的时候,她就开始吃蛋糕,叉子正送进嘴里,赵远就嚎开了:“一对的!一对的!现在黑色半桃心去追红色半桃心!”
等大家开始鼓掌的时候,郑意眠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红桃心。
东西也顾不上吃了,她站起身就往外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这种规则一出来,被追的人就容易感到紧张。
就算身后的人是梁寓,就算追到了也不会怎么样,但那股紧张感还是驱使着郑意眠不断飞奔。
最后,她跑进一个黑黢黢的包间里。
正想喘息,想着梁寓大概不会追过来了吧,下一秒,郑意眠就被人反压在了门上。
她一颗心紧张得要蹦出来,太阳穴突突跳,腿都快软了。
梁寓靠在她耳边,灼热气息洒在郑意眠耳郭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濒临爆炸,血液不断上涌。
他终于开口说话。
“听人说这家蛋糕店的奶油很好吃,我也想尝一尝。”
回了包间,本热闹的包间看到了他们,忽然沉默了一瞬。
而后,大家再度嘻嘻哈哈起来。
室友看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赵远身子动了动,室友叫唤:“赵远你踩我干嘛?”
“你说干嘛?”
赵远选择性跳过这个话题,“来来来,继续玩啊!”
郑意眠理了理衬衣,心虚地坐下了。
大家都对刚刚他们的“忽然消失”避而不提。
百无聊赖地坐在那儿,郑意眠不知道做什么能让自己显得尽量正常一些,索性把刚刚没吃完的蛋糕重新端起来吃。
大家玩骰子,玩着玩着,不知是谁提了一嘴:“这个蛋糕味道还不错,尤其是奶油,感觉有股我们学校门口的风味。”
赵远:“是么,我没吃出来……”
“没有。”
下一个接话的却是梁寓,他修长手指快速理着手里的牌,漫不经心说:“学校的奶味没有这么足,而且吃起来会有点腻。”
“嗯嗯,对。”
有人附和说。
过了会儿,终于有勇士壮着胆子,指了指梁寓原来位置上那块完好无损的蛋糕,道:“寓哥,你蛋糕不是还没吃吗?
怎么把味道分析得那么准?”
在座十二道目光,刷刷黏到郑意眠脸上。
郑意眠装听不到,耳后迅速烧红,把蛋糕飞快往嘴里送。
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
赵远咳嗽声:“那个……因为我之前带他来尝过这个味道……对,就是这样。
都别乱猜了啊,别看嫂子,不存在的。”
这时候,有不明事理的人捏着牌茫然抬起脸:“嫂子?
嫂子怎么了?
蛋糕和嫂子有啥关系?”
“有……”
正有人要开口,被梁寓一道目光惊得生生逼了回去:“有个屁的关系,没有,不存在的。”
好不容易,绕了一大圈,话题终于从这里绕走,郑意眠得以松了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李敏在她耳边小声道:“眠眠,你口红是不是忘记补了?”
郑意眠:?
李敏在自己嘴巴边上滑了一圈,意有所指:“你口红花了。”
郑意眠:“……”
后来服务生又送了果盘和酒来,前面有人在唱歌,潺潺流缓,溪水似的。
后面赵远他们还在玩,玩得正带劲,他女朋友都拦不住。
说到女朋友,郑意眠这才有机会近距离地了解赵远的女朋友。
这姑娘跟赵远性格截然不同,话不多,但是很喜欢笑,平时看着倒没什么,一笑起来,一口白牙细若编贝,很漂亮。
此刻,她就坐在赵远旁边,看赵远瞎胡闹,想一出是一出。
女朋友伸手拍赵远手背:“别喝了,你都喝醉了。”
“谁说我醉了,这度数没有酒!我还可以再吹!”
女朋友放手:“好吧,那你喝吧。”
赵远脸色微红:“上一盘谁输了?
郑意眠是吧,来,喝酒喝酒。”
说完,赵远指着面前一排酒杯:“选一杯喝吧。”
郑意眠完全对酒没什么敏感度,只是按照直觉选了杯颜色最好看的,冰蓝色的透明液体盛在剔透玻璃酒杯中,在一束灯光下晃出澄明的色泽。
她正要喝,听到梁寓在耳边道:“你要是喝了这个,今晚就别想睁眼了。”
郑意眠看着他:“度数很高吗?”
梁寓点点头,伸出手来:“给我喝吧。”
郑意眠这下也有些犹豫:“那你会醉吗?”
“不会,”梁寓说,“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语毕,梁寓托着酒杯,有几个高光点捣乱似的洒在他指尖上,又略微晃动。
他抬头,送酒入口,喉结上下滚动几番,一饮而尽。
郑意眠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敏凑过来,暗戳戳问她:“你是不是有点想喝?”
郑意眠抿唇,笑开一点:“感觉还挺好喝的。”
李敏表示赞同:“我也觉得,颜色好看,刚刚闻味道也不错,像蓝莓果汁?
我刚刚还准备让你留一点给我尝尝味道。”
“但是度数太高了,”郑意眠说,“万一我们喝一点就醉了怎么办?”
“这怕什么啊?”
李敏头头是道地给她分析,“你看啊,现在你是和梁寓在一起,很安全的,如果以后公司出去应酬,那肯定不能喝多,不然有危险。
而且以后出去肯定多少都要喝点酒的,你喝过酒吗?”
郑意眠摇摇头。
李敏一拍手:“是啊,你现在不尽早适应一下,以后没办法喝,或者喝一杯就醉,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现在趁梁寓还在,你可以问问他哪种酒不容易喝醉,然后尝试一下嘛,以后再碰到这玩意儿就没那么容易被撂倒了。”
说得还有点儿道理。
于是郑意眠问她:“你想得这么周全,那你喝过吗?”
李敏挠挠后脑勺,这下换她开始哽住:“没有,我只、只喝过啤酒。”
郑意眠:“……”
想了想,郑意眠还是戳了戳梁寓的手臂。
他很快回应,转过身来问她:“怎么了?”
郑意眠斟酌地、克制地、矜持地,尽量不露声色地问:“有没有什么适合我喝的,比较好喝一点的酒?”
“适合你,还得好喝……”他低笑一声,“怎么,想喝酒了?”
“不是,我就是想,我以前都没怎么喝过嘛,今天刚好有机会,想试一下。”
她抿抿唇,能看出带着一点儿矛盾。
梁寓放下手里的骰子,扶住她后脑勺,凑近她耳边:“我要是给你灌酒了,你爸妈发现,会不会揍死我?”
“别给他们知道就好了嘛,”郑意眠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拉开一道小小的缝隙,“我就只喝这么一点。”
他垂眸,目光带笑,声音还有点不稳,侧头去拿酒的时候,还在自嘲似的低语:“啧,感觉真有点自责。”
“怎么?”
她问。
“有种引诱年级第一逃课去打电动的感觉,”梁寓笑,“你那么乖,我怎么能喂你酒?”
郑意眠想了想:“如果你觉得不好,那就别……”
他打断道:“不过还挺刺激的。”
郑意眠:“……”
不过多时,梁寓给她带了一小杯淡粉色的酒过来。
卖相还真是上乘。
他坐在她旁边,沙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陷下去一小块,杯中酒却没洒。
他把酒杯顺手递到她唇边:“先尝吧,就尝一点。”
郑意眠低头,抿了一点。
他失笑:“我说一点,你还就真尝一点点?
这样怎么尝出味道来?”
她又低头啜了口,杯中酒线隐隐约约下去了些。
刚入口有点辣,还有点呛,即使有一点点果味儿,但并不明晰。
只是吞下去,再回味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浅冽的回味。
梁寓挑眉,问她:“好喝么?”
“还行,”她咬唇,“不算很好喝,但也不难喝。”
他不置可否:“这东西本来也没多美味。”
“你们不是很爱喝吗?”
她捧着脸,低声说,“想知道你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他摇摇头:“也不是很爱喝。”
“可你们以前在酒吧,不是经常……”
“消遣罢了,”他盯着酒杯洒下的投影,缓缓道,“那时候毕竟没事干,除了这些消遣和麻痹,找不到别的东西了。”
原来是这样。
郑意眠抿唇,笑:“原来你也没那么喜欢喝酒啊,那……你比较喜欢什么消遣?”
他沉吟,声音染上醇酒似的低:“……想了解?”
很快,他的气息将她尽数笼罩,绰绰约约,凭空拉了道醇厚的纱幔一样。
“我喜欢你。”
她心跳顿了拍,旋即眨了眨眼,问:“我算消遣吗?”
“算啊,”他声调平缓,一字一顿,“遇到你之后,就了解你喜欢吃的、喜欢喝的、喜欢做的,就这样消磨原来觉得很无聊的时间。
人这一辈子,总是离不开消遣的。”
“有的消遣很迅速,而且频率很低,就像酒、烟、电动。”
最后,他说:“但你不一样,你是我一辈子的消遣。”
是我枯燥繁碌生活里的浪漫篇章。
必不可少,且有始有终。
一场party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大家尽兴地走出包间,面上都挂着暖和的笑意。
赵远醉得像烂泥,扶都扶不动,室友搀着他,他就一手搭在室友肩膀上,脚底还不停打滑,活像小品喜剧现场。
女朋友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边笑边录像:“明天我一定要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样子。”
室友受不了,索性直接把人扛起来:“记得告诉他给我钱!搬一次五百块!”
郑意眠正看得好笑,一转头,梁寓就垂眸问她:“你今晚呢?
送你回家?”
郑意眠闻了闻自己的袖子,又递到梁寓鼻下:“你闻闻看,有酒味吗?”
他笑她:“现在这块儿都是酒味,我怎么闻得出来?”
她垂下脑袋,开始思忖:“要是身上有酒味,还不如不回去。
如果回去了被他们发现,肯定又要唠叨我好久。”
“不回去,能去哪儿?”
梁寓扶她进电梯,摁下一楼按键。
“就跟他们说我去敏敏家住一晚,也没什么关系。”
郑意眠回头问李敏:“敏敏,如果我身上有酒味,可以回你家吗?”
“当然可以呀,”李敏说,“一起回去就好了。”
商量好了后路不至于无家可归后,郑意眠放下心来,跟着人流一起走出电梯。
站在最前面的人发来“线报”:“我靠,下雨了!”
在里面玩得太投入,没有人发现外面的暴雨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了。
这雨来势汹汹,一点都不温柔,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不远处的伞面。
视线里的一切被大雨渲染成迷蒙的灰色。
“先等会儿吧,”梁寓道,“等雨小了再出发。”
“也真是,附近一个超市一个卖伞的地方都没有,伞都买不了。”
“不是吧,我觉得这是阵雨,下这么大,估计一会儿就停了,不用买伞,没必要。”
“好,那就再等等。”
有人猜测得果然很准,大概十分钟之后,雨渐渐小了,又等了一会儿,雨势已经降成了毛毛细雨的状态。
大家蜂拥而出,准备去前面的路口处拦车。
交通方便的,就直接搭地铁搭公交,不方便的,就去拦出租车。
但无论选择哪种交通方式,都要先去前面那个路口处。
才走出去三分钟,大雨就这么不近人情地回归了。
雨滴砸在身上,好歹还是有点疼的,所以就有人已经叫开了。
“哎哟我的天,怎么一下又变大了!”
“跑快点吧,跑快点,我们跑到前面的车站,先去躲个雨!”
梁寓脱了外套,搂着郑意眠往车站跑去。
虽说聊胜于无,但外套能有多大的遮雨能力,到车站的时候,郑意眠全身上下,已经被淋得差不多了。
本来并不明显的酒味被大雨一浸泡挥发,就更明显了。
这下肯定不能回去了。
郑意眠从包里取出纸巾给大家擦身上的雨水,自己擦了擦手,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喂,妈,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敏敏要我去她家住……免得回去还要坐很久的车,现在也晚了……嗯,好,我会注意安全的,拜拜。”
挂断电话,李敏回头:“请示完了么?”
郑意眠点头:“可以,就去你家……”
“去我家我是没意见啊,”李敏苦着脸,“可是去我家坐出租也要四十分钟,你淋得这么厉害,感冒了怎么办?”
郑意眠沉默了一会儿。
李敏问:“有没有谁能把你捎回去,并且家里离得很近的呢?
这样方便些呀。”
不过半晌,梁寓道:“我家,坐车回去只要八分钟。”
李敏眼睛一亮:“那你就去梁寓家吧眠眠,离得近,反正跟去我家也差不多,并且还近。”
再三权衡之后,郑意眠还是选择去了梁寓家。
李敏家隔得太远,回去之后确实很有可能感冒,去梁寓家也差不多,一样能解决问题,而且还更近一些。
李敏:“行,那这样的话,你俩现在就回去吧,我再等等,车还没来。”
“好,那你注意点,到家发消息跟我说声。”
“得嘞,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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