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金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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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一来,展露昭也坐不住了,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听见走廊里些许动静,就猛地回身盯着门。然而那门,却许久没有人来敲响。
宣怀抿冷眼看着。他的打算,原是要安静地当个旁观者,以免一多嘴,又被扣上醋坛子的帽子。
但看着展露昭如此紧张,便有一股忍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愤怒。宣怀抿想了想,便做出关切的样子,缓缓说,“他病情起了变化,白雪岚着急也就算了。你又何必跟着一起急?你是早知道他情况要变得危险的。一切都在你算计中,现在是你占据上风了,怎么你反而不从容了?”
展露昭停下脚步,把头往宣怀抿那处一扭,低声说,“你知道个屁。”
宣怀抿微笑着说,“我真不知道吗?说来说去,你是怕白雪岚抱着个宁求玉碎,不求瓦全的主意,宁可叫我那二哥病死,也不愿意把他送了来给你罢。你说,我猜的是对呢,还是错呢?”
展露昭这种时候,见不得人笑,尤其是见不得宣怀抿笑,磨牙道,“你他娘的就会挑时候让老子心烦。”
这时,忽然有人来敲门。
展露昭正焦急,也不叫进来,竟一个箭步往前,亲自开了门,然而又立即沉下脸来。原来门外只是个护士,吃药的时间到了,她就把药拿过来叫展露昭吃。
展露昭说,“去!别耽误老子正事!”
连药瓶也不接,把那护士轰走,又对门口的护兵说,“海关的人要是来了,让他们进来。别的鸡毛蒜皮,老子现在不管。”
说完又把门给关了。
他只道宣怀风病发,白雪岚是立即来谈判的,是以只管在病房等着。可这样等着,又实在心焦,时间一分一秒,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如此在房中踱一圈,坐一下,想了想,又很恨宣怀抿刚才说的“宁求玉碎,不求瓦全”的话,不由转过头,狠狠瞪了宣怀抿一眼。
终于房门又响了,还是崔大明进来,对展露昭报告说,“我问了一个从里头出来的护士。她说海关那位病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下午忽然就发起高热,吃药打针都不见效,医生也是拿不出好的法子。现在情况越发的不妙,人已经昏沉了,眼睛都睁不开。”
他停了停,又小心地加了一句,“军长,那个给消息的护士,我答应了给她五十块钱的。”
展露昭叫宣怀抿从口袋里掏给他五十块钱,又叫他再去打听。
打发了崔大明,展露昭把脚往地上重重一跺,说,“姓白的明明知道我这里有救命的药,你说他一直不表态,是什么个意思?”
宣怀抿淡淡说,“我又不是姓白的,我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展露昭哼了一声,“你不是最会猜别人的心思?用不着的时候,你猜得起劲。如今用得着了,你又装什么傻?”
宣怀抿今日,也不知为何,脾气和平日有很大的不同,很有由着自己性子的意思,听了展露昭的话,便把脸一甩,反抗地说,“我不猜。”
展露昭正在紧张中,心绪本就不好,见他如此不合作,更是恼火,便把腰上的皮带解了,刷地抽出来要打人,第一鞭还没下去,敲门声又来了。
展露昭心里一跳,心忖大概是白雪岚那头谈判的人终于来了,立即把皮带往床上一扔,口里威严地说,“进来!”
挺着身在房中站着。
不料房门打开,倒是张副官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展露昭期望连番落空,先是惊讶,后是失望,接着一腔失望便成了怒火,竟朝着张副官很严厉地说,“我这病房他娘的就是个戏园子!谁想进就进!”
张副官被斥责得愣了好一会,才赔笑道,“军长的病房,谁敢擅进?我是奉司令的命来执行公务,在外头听见您说进来,我这才敢进来。”
展露昭刚才确实说了进来两字,不好为这个骂他,便冷着脸问,“过来干什么?”
张副官把腋下夹的一个公文包拉开,答说,“昨天谈妥的货物运送安排,司令要我向军长做一番报告。”
他还待说,展露昭拿出坚决的手势制止了,说,“现在没空,你回去吧,明天再报告。”
张副官没法子,只好把拿出来的文件又收拾进公文包,正要出去,病房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
护兵从外头进来,对展露昭说,“军长,海关来了个姓孙的副官,说是海关总长有事请教,想请军长到楼下谈一谈。”
展露昭还未做声,宣怀抿冷喝道,“海关总长有事请教,怎么要我们军长到楼下去谈?你出去和那个孙副官说,叫白雪岚亲自来,不然,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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