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南宫祈行礼。 谢昌言远远地看见南宫祈,她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你不必担心,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快回去吧。” “三皇子是个孝顺的人,既然来了临安,又岂能不拜见的道理?”云瓷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夏露撩起帘子,云瓷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个小暖炉,身上穿着厚厚的白色大氅,抖了抖身上的雪,笑眯眯地看着南宫祈:“三皇子果然是一表人才,颇有你父皇的风范。” 看着来人,南宫祈一眼就认出来是云瓷。 “见过皇后娘娘。”他起身行礼。 云瓷走到了榻旁,拉起了谢昌言的手:“太夫人别见怪,本宫今日太忙了,所以来晚了些。” 指尖划过谢昌言的脉象,这具身子时好时坏,是有些虚弱。 “太夫人等了您足足三个时辰,皇后娘娘若是再不来,太夫人恐怕就有危险了。”老嬷嬷不满地嘀咕。 云瓷似笑非笑地斜了眼老嬷嬷:“嬷嬷的意思是宫里的太医都是废物那么?” 老嬷嬷讪笑:“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人都说皇后娘娘医术高明,或许皇后娘娘出手,太夫人的病就能好得快一些。” “太夫人的确是病得不轻,不过这是心病,太夫人一定是想念邱丽的亲人了。” 云瓷瞥了眼南宫祈:“三皇子千里迢迢来了一趟,应该多尽尽孝道,不如就留在舒芳阁吧。” “这怎么行?”南宫祈拒绝。 他才不愿意留在宫里呢,说不定就会被扣押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云瓷没理会南宫祈的话,对着夏露说:“吩咐下去,给南宫祈准备一间偏殿,再弄几床干净的被褥过来,还有金丝炭也不能缺了。” “娘娘放心,奴婢会安排妥当的。”夏露点头回应。 南宫祈气不过:“纳兰皇后,我不住在宫里!” “太夫人可是你嫡亲祖母,难道你不在意?”云瓷反问。 “自然不是……” “有些人见一面就少一面,来一趟不容易,本宫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劝说了皇上,你可不要辜负本宫的苦心啊。”云瓷及时打断了南宫祈的话:“何况,太夫人还病着,你身为晚辈留在身边照顾也是应该应份。” 南宫祈被怼得无话可说,脸色涨红。 榻上的谢昌言闭了闭眼,一言不发,等着周边都安静下来才睁开眼:“既是皇后的一番美意,祈儿就不要拒绝了。” 最终,南宫祈又被迫无奈地留在了舒芳阁。 云瓷这才满意的笑了,抬手写了一副药方子递给了老嬷嬷:“一会派人去太医院抓药,若是太夫人日后不适,尽管去凤栖宫找本宫。” 老嬷嬷颤颤巍巍地接过了手中的药方子,根本不敢直视云瓷的眼眸,直到云瓷离开后,她才慢慢地直起腰。 她不解地看向了谢昌言,还没开口,谢昌言却道:“先带着祈儿去偏殿安置。” “是。” 老嬷嬷指了指路:“三殿下,这边请。” 南宫祈点头跟在了老嬷嬷身后,出了门,他便问:“皇后一直都是这么霸道么?” 这样的性格,傅玺怎么受得了? “谁让皇后娘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呢,膝下又有小太子傍身,是皇上唯一的子嗣,皇上又能如何,只能忍耐。”老嬷嬷冷笑。 只要皇上站稳脚跟,日子长了,肯定会腻了皇后的。 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强势的女子。 南宫祈也这么觉得,纵使纳兰云瓷聪慧又美丽,但性格太过拔尖了,女人么,就应该温柔乖巧的。 “祖母在临安可还好?” 说到这,老嬷嬷立马就红了眼眶,拿出帕子擦拭眼角,不停地叹气,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 “嬷嬷就说吧,父皇这次让我来也要问问祖母的情况。” 被问到了这个份上,老嬷嬷才开口:“太夫人自从被接回来之后,没有一日是开心的,无名无分地圈养在了舒芳阁,无人关心,就连大门都不许出去,今儿早上院子站了一大排的禁卫军,气得太夫人犯了旧疾。” “这么严重?”南宫祈诧异。 当初傅玺放弃了攻打摩诃城池,就为了接回了谢昌言,知道内幕的人都夸赞傅玺孝顺。 同样都是孙儿,南宫祈也很佩服。 却没想到谢昌言回来后,竟是这种待遇。 简直令人唏嘘。 “此话说来话长了。”老夫人无奈摇摇头:“其实太夫人又何尝不是后悔呢,当初就不该回来,太夫人心里也是惦记皇上的。” 这个皇上自然是邱丽帝了。 “当初太夫人不过是执念罢了,要落叶归根,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早已经变化许多了,谢家在京城被人瞧不起,无人申诉,谢家两位嫡女被人轻视,婚嫁大事随意毁约,太夫人根本就没有插嘴的余地。” 老嬷嬷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恨不得将所有事都说给南宫祈听。 “临安皇帝终究不是太夫人生养,也未曾养育过,没什么感情,抵不上从肚皮里爬出来的皇上啊,母子连心,是隔了一层无法体会的。” 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老嬷嬷心里想着让南宫祈将这些话全都带到邱丽帝耳中。 这样一来,说不定邱丽帝还能将人接回去。 回了邱丽,就不用受气了。 “送回去了?”谢昌言问。 老嬷嬷点点头:“收拾屋子耽搁了一会儿。” 她没敢提自己和南宫祈说了什么,弓着身子上前,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太夫人,您喝杯茶。” 谢昌言接过握在手心,并没有喝下,而是问起了隔壁的锦挽,正说着,锦挽走了进来:“太夫人,我在隔壁立了一个佛龛,想要日日跪拜给您祈福。” “你有心了。”谢昌言拉着锦挽坐在身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鬓:“只是不许伤神,你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好。” 锦挽一如既往的很听话,坐在了谢昌言身边。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