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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狗屁，狗放屁。炮哥岂是你们所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干嘛来了？岑胖子派你来收集炮哥卖国的证据，再一举用吐沫把他淹死。不对，这点子岑胖子想不出，定是你出的坏点子。”

    章太炎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在说炮哥的坏话，转眼就翻脸。

    “既然是事实，那就是卖国贼，人人得而诛之。古话还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自己家的事是自己家里的，打的头破血流都没关系。怎么能把老祖宗留下来的去送人。勾结外人来对付兄弟呢？”陆

    用之跟章太炎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此时的他一脸的义愤，大义凛然。

    章太炎半截红肠在嘴边停了下来，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他，过了好几分钟，他加快了咀嚼速度，将那半截红肠全部塞进肚子里。然后，伸长脖子抻了下，这才开口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是出于正义感，我来告诉你事实真相。炮哥确实和日本人有个口头协议，注意，是口头协议，协议的内容也就是你听到那些。但是，这是炮哥使用的权谋，也就是术，哄骗日本人，让他们支持革命的。”

    说到这里，章太炎的眼光又瞄上了盘中最后一根红肠，刚想伸手，陆用之将盘子移到了一边。

    “我跟他大吵一架，是因为我不赞同在这件事上用领土来承诺，即使是玩弄心术也不行。要革命成功，就得用光明磊落的手段，要在道义上站得住脚。而炮哥坚持认为，又没签协议，没有自居谁能证明我说过？”

    陆用之长吁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性质就不一样了。最多是方法错误，不涉及原则问题。

    “炮哥也不容易，为了这个理想他已经奔走多年，全身心的都在为此操劳，到现在还看不到一点曙光，他是着急啊。人一急就不择手段了。”章

    太炎叹息道。

    “只要是目的正确，管他用什么手段，这种功利主义思想迟早害人害己。因为在使用手段时，你已经完全失去了过程控制，这时候达到的目标已经很可能不是你开始要的那个目标了。”

    陆用之连连摇头，后来的实践确实是误国害民。“

    你就是靠这些闻所未闻的新词，在牛津唬住了一大批人吧？”

    章太炎趁他感叹之际，又悄悄的拿起了最后一根红肠。

    “不是，我在牛津阐述的是马克思的理论，一个国家的领导阶层，必须是无产阶级，这样才能推动社会的进步。”

    陆用之这是一种试探，他想看看这种新型的理论在章太炎这种满腹经纶的大学问家嘴里，是如何辩驳的。

    这会章太炎没有大骂他放狗屁了，而是津津有味的咀嚼着红肠，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幼稚，太幼稚了。一个国家的治理必须是靠完善的制度选拔出来的精英阶层，那些大老粗懂的如何治理社会，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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